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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273)+番外

反观她跟郑峰,从来都是她在迁就他,而他呢?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以为自己终能感动她,到最后感动的不过是她自己而已。

李绸儿自嘲一笑,然后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那一瞬间,阳光照入,满头白发的定远侯印入她的眼帘。

“谁敢碰我的女儿,那人就是皇帝,我都照砍不误!”定远侯气得面色涨紫。

那一刻,李绸儿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因为郑峰这个狗男人,忽略了她的父亲、母亲,这两位真真切切爱自己的人。

他们从小娇养她长大,并不是为了让她变成一柄刺向他们的利剑的。可现在,若是她再来迟一步,她就会被郑峰变成那柄利剑,将自己的父亲刺死。

李绸儿终于明白了郑峰的用意,他想利用自己挑起定远侯府与新帝的战争,搅得整个朝廷不得安宁,坐收渔翁之利。

“父亲。”李绸儿轻轻叫了一声。

她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身上只着亵衣,春日的风微暖,李绸儿在郑峰古怪的视线下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绸儿?你怎么过来了?”定远侯赶紧上前,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替她披上。

李绸儿伸手扶住门框,脸上表情平静而淡漠。

那一刻,她仿佛突然蜕变,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人变得分外人间清醒。

这是残酷的,也是现实的。

有人一辈子活得糊涂且高兴,像孩子似得结束了快乐的一生。

有人天生需要过很多道坎,一道,一道,又一道。苦难过去,你会成长,可这份成长却伴随着□□抽离的疼痛和精神上连续的折磨。

没有人愿意从糖果世界里出来,李绸儿被迫撕开那份瑰丽的糖纸,看到了被蚂蚁啃噬的千疮百孔的现实。

你看,这就是你的美梦。

“我想来看看夫君。”李绸儿朝郑峰看过去,她伸手扯住定远侯的袖子,“父亲,你们在说什么呀?夫君是不是有事求你?你就答应他了嘛。”

这是李绸儿惯用的招数,每次用这招,定远侯都会答应她。

可这次,定远侯却是皱眉道:“别胡闹,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

在父母眼中,就算李绸儿结婚了,她也依旧是那个撒娇少女。

李绸儿不依,“我不要嘛,你不说,我就去问相公。”说着话,李绸儿朝郑峰走过去。

定远侯拉住她,“你身体还没好,快点回去歇着。”

“我好了。”

郑峰站在旁边,看着跟定远侯撒娇的李绸儿,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却在犹豫不定。

她知道的,她该是明白了,可怎么好像并没有明白。

是了,这个女人一向愚蠢,就算是他当面喂她吃了毒药,她都会相信自己的。

郑峰勾唇一笑,走到李绸儿身边,伸手搭住她的肩膀,“绸儿乖,你身子还没好,回去歇息吧。”

郑峰开口了,李绸儿没办法,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定远侯笑道:“我这女儿呀,也只有你能治得住她。”

郑峰也跟着笑一笑,然后问定远侯,“方才提的事情……”

定远侯摆手,“兹事体大,我要再想想。你先回府去吧,等绸儿身子好了,我再送她过来。”

“是。”郑峰拱手退下,却明白此事应该成了,不过麻烦了些,若是李绸儿被新帝掐死,哪里还用得着他多费这番心思。

或许他该在回定远侯府的途中就先自己下手的,只可惜这老侯爷看的紧,没得空隙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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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峰走了,定远侯在书房内站了片刻后,李绸儿又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她脸上表情冰冷。

定远侯脸上的笑意也尽数褪去,他看向李绸儿,“你要跟我说什么?”

方才李绸儿拉住定远侯的时候在他掌心中写了字,定远侯这才将郑峰支开。

李绸儿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悲伤和愤怒的情绪,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定远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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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很安静,事情很长,李绸儿简短的说了。她还提到了奶嬷嬷,说若是父亲不信,可以将奶嬷嬷提过来审问。

奶嬷嬷从小照顾她,没想到会投靠郑峰。

李绸儿想起那碗燕窝汤就觉得心梗,恶心的想吐。另外一方面又觉得心寒,噬骨之寒。

定远侯当然相信自家女儿,他听完后甚至摔烂了一套茶具,“他敢!这个畜生!”

定远侯气得直喘粗气,李绸儿赶紧扶住他,“父亲,别生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告诉新帝,让他将这个逆贼铲除。”

从前蜜里调油的夫君已然变成了心怀鬼胎的逆贼。

郑峰的阴毒让李绸儿终于看清楚了他这个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