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国华果断承认错误：“都是我的错，怪我忙于公事疏忽了你们母子俩，我已经申请转任了，我愿意用下半辈子赎罪。”
云繁茹仍然满腔幽怨，但戚云的好转还是略微缓解了她的心结，只是转过身去不再看戚国华：“小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赢轻声道：“我很好……妈妈。”
云繁茹的眼眶又红了：“小云，你终于肯开口叫我妈妈了，我原本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叫我一声妈妈了。”
戚国华隐含期待地看了司赢一眼，但他嘴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戚国华和云繁茹离开之后，连赐锦挑眉问司赢：“你现在能够想起多少东西？”
司赢又恢复了他上个副本时的温柔微笑：“差不多都想起来了，关于这个副本……关于这个游戏。”
连赐锦挑了挑眉：“那我呢？你想起和我有关的事了吗？”
司赢轻轻一笑：“一部分吧，我想起了你似乎是我曾经的队友，但也仅此而已了，关于我们之间的大部分记忆，我想不起来了。”
连赐锦点了点头：“和我一样，我也只记得我们曾经是队友，更多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以前合作过，那要不要现在继续合作，彻底离开这个游戏？”
“彻底离开这个游戏？”司赢重复了一遍，唇角微弯，“我讨厌这种被人随意摆布的感觉……那自然是乐意之至，求之不得。”
连赐锦朝司赢伸出手：“那么，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司赢顿了顿，轻轻握住了连赐锦的指尖：“合作愉快。”
纳米机器人的第二个受益者是连云芳，当连云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平静地喊出连赐锦和连月芬的名字后，连月芬当场落下热泪：“妹妹，你终于清醒了，你终于认出我们了！”
连云芳疯癫了好几年，浑浊多年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她一边愧疚地道歉，一边抱着连赐锦不停流泪：“小锦，妈妈对不起你……”
连赐锦轻轻地拍着连云芳的后背安慰她，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放庄氏房产的广告，连云芳忽然激动了起来：“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他杀了你爸爸！”
连月芬吓了一跳：“你妈妈又发病了，药呢？快拿药来！”
连赐锦一把按住了连月芬，皱眉问连云芳：“杀人凶手？”
连云芳好不容易恢复清明的眼睛又浑浊了起来，她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他杀了你爸爸……”
这会儿电视上已经变成了母婴广告，连月芬见状摇了摇头：“不用把她的话当真，你妈每次看电视都要犯病，唉……”
连赐锦却摸了摸下巴：“犯病？恐怕未必。”
连月芬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连赐锦沉默了两秒，语气有些沉重：“当年撞死……我爸爸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第31章
连月芬虽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说了个人名：“他叫丁宝东，当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所以没有坐牢。”
不仅如此,丁宝东家里还很穷,丁母卧病在床多年,因此也一直付不起赔偿金，连月芬曾经带着连云芳上门讨过一回公道,但看着丁家同样捉襟见肘的惨状,她们也就开不了催债的口了,再加上后来连云芳的病情越来越重,连月芬光是照顾她就耗尽了所有心力,赔偿金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连赐锦很快就查到了丁宝东的详细资料，正如连月芬所说，丁宝东年纪小且家境贫寒,虽然原本成绩优异，但那场意外之后便辍学了,如今已经回老家务农了，经济状况只能说勉强维持温饱。
“当年撞人的车是一辆豪车,可是丁宝东家境贫寒，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这点吗？”连赐锦抬眼问连月芬。
连月芬愣了一下：“丁宝东说他为了补贴家用,伪造了年龄和驾照开计程车，他的车是公司派的。”
连赐锦挑了挑眉：“计程车公司会给司机派豪车跑单吗？”
连月芬面露犹豫之色：“豪车？我不认识什么豪车,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是有点奇怪,我和你妈去过丁宝东家，他们家确实很穷，就连饭都吃不饱,他爸爸每个月赚的钱全部拿去给他妈妈买药了。”
连赐锦点了点头：“他们家现在也很穷，这应该不是他们伪装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也许当年撞人的其实并不是他。”
连月芬愣住了：“不是丁宝东？那是谁？”
连赐锦一边和连月芬谈话一边侵入了当年事发现场附近的监控系统，虽然监控录像早就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人为销毁丢失了，但他还是根据一些残留片段恢复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