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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4)

“好了。”司命晃了晃手中的藏运球,“这回差不多了。看来郁桓这次历劫就能拥有正常人的气运了。”

阮秋平:“……”神仙下凡之后的气运原本就会被削弱九分,敢情他费那么大力气,才中和郁桓十分之一的吉运?!

阮秋平愤愤一掌捶在课桌上。

“轰隆!”

课桌猛然倒在地上,狠狠地砸上了阮秋平的脚。

“疼疼疼——”

司命摇了摇头,给阮秋平扔过去一瓶膏药:“你先收拾一下,待会儿自己去浮华门吧。”

阮秋平抱着自己的脚痛苦地点了点头。

阮秋平到浮华门着实是晚了一些,但这也不怪他。

谁让他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发狂乱窜的神兽,遇到了两个贼烦人还迷了路的小仙童,以及一个喝醉了酒非缠着他和他说话,后来知道他是霉神后又往他身上扔鸡蛋的月下老仙人。

说实话,阮秋平都习惯了。

谁让霉神的人生本就是如此毫不枯燥且充满生趣。

总而言之,阮秋平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他走到浮华门的时候,天都黑了,他的同窗同学,他的助教学长,他的司命老师早已没了踪影。

有风吹过,只留下斑驳树影,整个浮华门清寂寂一片。

阮秋平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浮华门,叹了口气,转身便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地上一道树影忽然晃动了一下。

阮秋平还以为是眼花,结果定眼一看,一名白衣男子竟凭空从虚无的空气里走了出来。

那人白袍白冠,面庞如玉般清冷,他眉眼之间没什么表情,只是周身萦绕着一股不凡的气度来,带着他走路间轻荡的衣角似乎都生出一股仙气来。

连月亮似乎都偏好他,映了他一身净白月色。

看起来十分陌生。

阮秋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金灿灿的上衣和金灿灿的裤子,撇了撇嘴。

装什么装啊,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的这么传统。

就你正经,就你长得好看。

切。

反正阮秋平第一眼见这人,就觉得特不顺眼。

可等他再抬起头来,却发现这人似乎是朝着他走来的。

这种感觉十分神奇,毕竟天上的人见了他,无一不是躲着的,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朝他走来。

三步,两步,一步。

那人在阮秋平面前停了下来。

很近。

阮秋平能看得见这人的发丝,能数得清这人的睫毛,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人呼吸的气息。

阮秋平喉咙都微微发紧了,这似乎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离他这么近。

阮秋平忽然回过神来,快步向后退了几步。

但他退的实在是仓促,左脚绊了石块儿,险些就快跌倒——千钧一发之际,面前这个男人忽然快走了几步,捉住了他的手。

阮秋平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站直身子,慌忙甩开了手,往后又快退了几步,说:“你怎么敢碰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霉……”

“阮秋平。”那人忽然开口,眉眼弯弯,“我知道你。”

“……”阮秋平皱了一下眉头,嘟囔了一声,“知道了你怎么还敢碰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阮秋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佩,不情不愿地扔给了那个男人,说:“是我在交易林里花大价钱买给我妹的,说是吉神的随身玉佩,先借你戴一分钟驱一下身上的霉气,用完了得还我。”

“吉神?”

“没错,就是那个姓郁的。”阮秋平不太服气的挑了一下眉,口气嚣张又轻蔑,“切,垃圾吉神,还算有点用处。”

对面那个白袍男人笑了笑,他举起那枚玉佩,说:“可这枚玉佩不是郁桓的。”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质地上好的白玉,说:“这枚才是。”

阮秋平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我买到假货了呗。”

呵,怪不得不怕我呢,原来怀里揣着吉神的东西。

那男人又忽地上前了一步,牵起阮秋平是左手,把那两枚玉佩齐齐放在他的手心里,笑道:“你若不信我的话,回去试一下便是。”

……又碰到了手。

“说了你别离我这么近,也别碰我。”

阮秋平甩开那人的手,又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看手心的两枚玉佩,问,“不要钱吗?”

那人摇了摇头。

看来是人傻钱多。

阮秋平把这两枚玉佩收到怀里,下巴微微抬起:“那我就先收下了,如果是真的,就提前谢谢你。”

那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光色渐暗的浮华门,轻声道:“阮秋平,我们来日再见。”

“还是别见了吧,见到我对你来说不是啥好事。”阮秋平嘟囔了一声,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