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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202)

阮秋平想了想,然后说:“是和你在一起后才变了的。”

郁桓笑着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我还记得我说过,我想用最好的材料制作秋千,然后装上安全带,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掉下来了。”

“……安全带?”

“嗯,安全带。”郁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张符,递给阮秋平,“阮阮不舍得我用血,我便多写了一张,这样的话,阮阮封神前,便也无需再顾忌什么,特地避着他们不敢接触了。”

一张是霉运消退符,一张是普通好运符。

“等等……”阮秋平看向他,“这是你七岁那年我说的话吧,这对你来说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得。”

郁桓笑着蹭了蹭阮秋平的鼻尖:“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阮阮每年只出现一次,说过的话,我自然是每句都记得的。”

阮秋平感觉心脏的位置酸酸涩涩的,但也有些开心。

阮秋平摸了一下胸口,小声说:“郁桓,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树叶哗啦啦摇晃的声音。”阮秋平眨了眨眼,“我觉得我的树也要长成了。”

他凑过去,落下来的嘴唇像棉花糖,甜甜的,软软的。

“郁桓……我知道我喜欢你了。”

郁桓愣了一下,眸色渐渐升腾起很浓郁的色彩来,床边的夜明珠忽地就暗了,郁桓含着阮秋平的嘴唇,很深很深地回吻了过去。

“郁桓……已经,已经很晚了。”

“……天还没亮。”

郁桓哑着嗓子说。

第78章

天色蒙蒙亮。

药仙打着哈欠拉开药仙馆的大门。

可门拉到一半,他的动作便顿住了。

医药馆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颓丧地坐在角落,低垂着头,连脊背都有些弯曲,他身上沾染着朝露的湿气,衣角沾着灰,肩上落了片带水的枯叶,像是在这里坐了大半夜。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凄惶的笑意。

“叔父。”

他声音粗粝而沙哑,嘴唇也颤了颤,几乎是乞求一般开口说:

“……我想活下去。”

.

阮秋平醒后发觉郁桓已经不在了,他伸手摸了摸旁边有些发凉的床铺,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他拿起旁边的传音螺,试探性地呼喊郁桓的名字。

哪知那边很快就传来了郁桓温柔到不像话的声音:“醒了?”

“嗯,醒了。”阮秋平问道,“你去哪儿了?”

郁桓笑着说:“出来给你找些吃的,马上就回去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阮秋平垂下头,无意识地揉.躏着手下柔软的被角,“只是醒来看不见你,觉得不开心,想要一直见到你。”

阮秋平说完,就被自己这般肉麻的话惊到了,他摸了一下耳朵,换了个姿势,很放松地躺在床上,笑着说:“郁桓,这就是谈恋爱吗,我看了那么多话本小说,却没想过我自己有一天也能黏人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他又眨了眨眼,把传音螺拿起来看了两眼,又贴到了耳边:“郁桓,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腻歪了?”

郁桓低哑暗沉的嗓音从传音螺里传了出来:“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太幸福了。”

阮秋平说了声再见,结束了传音。

然后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两下。

幼稚又欢欣。

仿佛初识恋爱滋味的青葱少年。

.

“我得走了。”阮秋平吃完手中的糕点,抬头看了看天色,“我爸说今天提前给我办封神宴,再不走就晚了。”

“阮阮再见。”

阮秋平挥挥手转身离开,可刚走一步,却又勾了回来,在郁桓嘴巴上吧唧亲了一口:“再见。”

郁桓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他好久才放开他。

阮家摆的宴席称不上是奢靡,也算不上是阔绰,毕竟他家实在是穷,基本上掏空了家底儿,才摆上了这七八十来桌的宴席。

也不知道阮盛丰和夏芙水在邀请函上说了什么话,两百多年都没怎么见过的亲戚和老邻居一股脑地出现了,给着礼金,贺着恭喜,一派虚情假意。

阮秋平从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家原来还有这么多远方亲友。

甚至那个当时在郁桓封神典礼上对他出声讥讽的琳鲤,都在一脸微笑地夏芙水聊天。

阮秋平一脸震惊。

“爸,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邀请函上写了啥,怎么谁都能请来呀。”

阮盛丰笑呵呵地拿起一只猪蹄,说:“也没写啥呀,我就写了句我儿子要封霉神了,邀请他们聚一聚,一起开心开心,也好让我儿子认识一下,以后在天庭布置霉运的时候,以免误伤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