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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刀(46)

作者: 四字说文 阅读记录

薛兰令未置一词,却跟上了那道人影。

作者有话说:第二卷它来了!

本卷有:幼稚情侣(假的)吵架现场(真的),小翊吃飞醋大合集,神助攻的完美表现,cece

具体情节敬请期待!

第二十章

青衣文士走得不快。

他住在最偏僻的街巷中最靠里的院子。

院子是破败不堪的院子。

荒废了许久。

他能住在这里,正因为这里很凄凉,很破败,不会有任何人在意这里住了谁。

——这是他精挑细选的地方。

也是他不得不选的地方。

青衣文士是无处可去的人,他丢失了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他喝得应当很醉。

推开门时,沉重又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浑然不觉,只像脱了力般靠在木门上,往前重重迈了一步。

也许是醉得厉害,他想睡一觉。

不管是在哪儿,以后又会如何,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他只想睡觉。

于是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可他没有睡着。

因为他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陌生的,带着几分笑意,让他觉得这白昼里起了阵风。

在偏僻的窄巷,寂寥的院外。

那人说:“饮酒误事又伤身,所以我很不爱饮酒。”

他顺着声音的源头转了头。

一眼望去,最先见到一双缀着亮光的眼睛。

眼睛真的很亮。

他见到这双眼睛,会想起世间璀璨的星。

但星光背后总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他望不见底。

他问:“阁下是何人?”

那人道:“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

他又问:“阁下好奇什么事?”

那人仍然在笑,手里的白玉箫熠熠生辉。

薛兰令说:“你能让我知道的事。”

青衣文士姓俞,名秋意。

俞秋意是个剑客。

他的剑已经碎了,他还是个剑客。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还在苟延残喘,他还算是活着。

只要心在跳动,他未至最紧要的关头,他就绝不能算是死了,也就一直都会是一个剑客。

他背着长长的剑鞘。

剑碎了,鞘里不会装另一把剑。

这是身为剑者的尊严。

可这空空的剑鞘却也无时无刻不提醒他。

——他的剑碎了。

碎掉的剑是不会复原的。

俞秋意摇晃着身形将房门推开。

他进了屋,顺手解下腰间的细绳,把长长的空剑鞘放了下来,靠在墙边。

薛兰令和段翊霜跟着走了进来。

这间屋子很干净。

一尘不染的桌、一尘不染的椅子,铺着崭新被褥的床榻,新糊了窗纸的窗户。

这间屋子很老旧。

墙上是被风吹雨淋过浸来的青苔,四个角落都结满了醒目的蛛网。

俞秋意没有任何客套。

他拉开椅子,自己坐了上去,若有似无地打了个酒嗝。

他应该是很醉的。

因为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他在天机楼前几乎喝光了那酒坛里的所有酒。

但他坐在这里,眼神清明,不见任何醉意。

薛兰令便也在他的对座落了座。

段翊霜站在一旁。

他们三人并没有开门见山的你问我答,也没有疏离的彼此客套。

他们很安静。

直到俞秋意觉得自己的酒意更少了些。

俞秋意道:“你想知道什么?是关于我,还是关于天机楼?”

薛兰令道:“二者皆有。”

俞秋意淡笑道:“阁下就笃定我一定会说?”

薛兰令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俞秋意道:“看来阁下很有把握。”

薛兰令道:“这个世上除了生死,没有绝对不能把握的东西。”

俞秋意道:“也许我不在乎生死。”

薛兰令道:“但你需要知道真相。”

“真相?”俞秋意似乎听到了两个非常刺耳的字,他笑得更淡,声音也显得冷,“也许真相根本不需要被我知道。”

薛兰令的神情毫无变化,那只白皙的手也不过在桌上轻敲,发出三声闷响。

“你别无选择。你让我进来,坐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所有的事。”

俞秋意忽而大笑。

他说:“的确,我早就无路可走,所以这件事情,无论是谁来问,我都会据实以告。”

薛兰令道:“那从何处说起?”

俞秋意道:“十四年前。”

薛兰令问:“十四年前?”

俞秋意叹道:“我有一位知己至交,名为梅慕白,他善使刀法,我善用剑,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生活在一座极安宁的村子里。”

俞秋意与梅慕白约定,当他们一人剑法大成,刀法大成,刀剑相得益彰、默契十分时,便结伴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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