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3)

“青羽？”，程斯年慌忙松了手，扔了订书机，把身前的人转过来从上到脚地仔细打量，她甚至有些呼吸不畅，这醒来一番的景象都没让她心脏不适，只眼前女人的出现只让她心脏泛酸得疼，多少年了？她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她定睛看了看，宋青羽一双眼睛血红，一头长卷发乱糟糟的，裙子似乎被刮破了，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额头上还有一块淤青，非常狼狈，一点都没有以前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即便这样，只一眼，程斯年那筑起多年的心墙便迅速垮掉。

程斯年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倒了一杯水，在她面前蹲下后递给她，又是心疼又充满了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A国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额头怎么回事？”说着伸手撩开宋青羽额前的头发，看了看她额头上的伤，所幸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宋青羽手臂撑在膝盖双手捂住脸，沉默片刻，稳住心神，理理思绪，然后捋了捋头发，这才说道，“我是上周刚回来的。今早上班路上，前车突然被侧方来车撞停，紧接着我被后车追尾，我的头磕在了方向盘上，当时就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我，我……”宋青羽紧紧抓着手里的杯子，指节已经泛白并且微微发抖，程斯年拿开她的杯子，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宋青羽的双眼充满了恐惧，这才继续说道，“我看见所有的车都撞到了一起，有的都被撞得冒了烟，可是，可是车里没有人，我下车查看，街上没有人，路边店里也没有人，到处都没有人”。宋青羽低下头，顿了顿，握住程斯年的手，“我当时害怕极了，打了所有电话都没有人接，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起你在警察局，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工作有没有调动，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了，我就想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看你还在不在”。

“嗯，谁让你把我删掉的。“程斯年在心里腹诽道，可也没敢说出口，这好不容易重逢，程斯年不想有不开心的气氛，更何况眼下还有更紧急严重的情况需要搞清楚。“你是说你在路上这件事就发生了？大概是几点？”

“七点半左右，我当时车里开着广播，电台DJ刚报了时间。”宋青羽比较清楚地记得。

“七点半？我来监控室就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可是监控里七点半以前的视频全都没了。”程斯年有些敏感地觉得这个时间点有点问题。

“没了？怎么会这样？那......？”

程斯年站起来面对那一墙屏幕，来回踱了好几步，然后转身定定地看着宋青羽，“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至少目前完全没有头绪，你进来的时候应该也发现我们局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现在既然我们两个人还在，那就说明可能在城里还有其他人，我们先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有线索。”见宋青羽不吭声，程斯年暗想宋青羽可能有些被吓到了，她缓慢朝宋青羽走近，她发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活着的人这一点让程斯年冷静了不少，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一直爱着的人。“等会我先带你去法医科那边找点药处理下伤口，再去枪械库拿点防身武器再离开！”，说完扶起她，两人对视了一眼，四目相接，宋青羽的眼睛似被一层水雾包裹着，整个人褪去了稚气，被成熟的气质代替，五年了，好多东西都变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再相遇，会是在这样的场景。

程斯年忍不住又偷看了她几眼，时光似乎已经抚平了当年的忿恨，增添了更多她对宋青羽的思念和隐忍的欲念。

给宋青羽处理完额头上的伤和自己跟豺狗打架时受的伤之后，程斯年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腰间，将几把枪和一些子弹、□□放进背包里，给了宋青羽一根可伸缩□□，然后骑了大马力警用摩托载着两个人往市中心区域去。宋青羽坐在后座，两手轻轻拽着程斯年的外套，程斯年低头看了一眼那虚虚挂着的手，思绪飞到了多年前她们骑着小摩托跑街穿巷约会的样子，那时候的宋青羽两手抱紧了她的腰，整个人贴着她的背，笑着闹着要咬她的脸，她躲不了只能任由她去，可每次落下的咬都变成了深情的吻。

第3章 第三章

“阿斯，停车！”，在路过市医院的时候，宋青羽拍着程斯年的肩喊到，“你看”，程斯年及时收回了思绪，急忙捏了刹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医院门口一辆小轿车车门开着，一溜血迹从车里延伸到医院深处。她下了车，想着之前遇到的几条豺狗，抿紧嘴唇掏出□□，打开保险拴，两手握紧向下斜举着准备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