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似梦(24)

她转过脸，看了他大约十秒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

“五年前，一开始不想失去你，后来是不敢说。你怎么判断我早就知道？”

“回来的路上，想起你经常跟我说，老陈家是我的家人。你努力的营造这种氛围，是想我知道真相的那天，不至于觉得孤身一人。”

陈炯炜笑得很开心，“你这种特工的本能出现的真是时候。”

她过去拥抱了一下他，“谢谢你，老陈。但，今天起你睡隔壁，改天再找你算总帐。”

“不是，天野……这个剧情翻转得有些……”

蓝天野“叭”的拉上浴室的门。

莲蓬头的水泛着细泡从头上淋下来，蓝天野的脑中闪过许多父母、祖父母过往的碎片。

突然，她关掉龙头。没有擦水穿上浴袍往外走。

打湿的真丝浴袍贴在身上，陈炯炜看着她赤着脚打电话：“老廖，给我查两个事情，一是齐家与我父母真正的关系是什么；二是我怎么被父母收养的。越详细越好。哦，还有，我还想要石歆妹妹生前的所有资料。”

挂了电话转身，却见陈炯炜笑得很诡异。

“怎么还没去隔壁？”

“夫人，你今晚上真性感。我想……”

“靠，澡还没洗完……”她又风一样的回到了浴室。男人无语摇头。

年底的时候，两家合伙的传媒集团成立，并确定首年在全国建超过五十家的巨幕影院。虽然是极低调的行事，但娱乐圈向来不安静，传媒公司是两大隐性巨富联合成立的事不久便在圈子里以非正式的姿态传得很开。

石歆经商是个天才，却因喜好缘故从不接触了解传媒行业，所以并不熟悉传媒的内部传播力。初识她的时候被自己的性格缺陷所控制，将这场合作当做侵入式的交易，加上他派的席位都是老爷们，最明显的的问题就这么轻飘飘的忽视了。

而且一直被忽视。

让石歆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农历十二月的时候。那时候网上一篇署名轶名的、看似是软文的文章将两家隐性的身份曝了出来。两人被推到台前，后台陈炯炜以某军方高官的称呼代替。该文章隐晦的将故事说得有些戏剧，两人被人杜撰成异性密友，陈炯炜就是插了鲜花的牛粪。

虽然情节构想与他的意图不相违背，但软文并非石歆指使所写，他的怀疑因子又占了主导，阴沉着脸去了蓝天野的办公室。

蓝天野那天也如帝都的气温，脸上结着霜，石歆推门进去时，她正“叭、叭”的拍桌子。面前站着的那几个员工不敢大声出气，“立即补救，媒体上的流言两天之内给我摆平。叫廖总马上回来！”

他在她面前坐了，她烦燥的甩甩自己拍痛了的手，“兔仔子，敢算计我！”

“你知道是谁？”

“十有八、九是齐名君干的，里面有几个词语是他最喜欢挂在嘴上的。煤矿的事情临时变卦不帮了，他不恨死我才怪。”

“他不过是个外人，你才是法律上蓝家唯一的后人！”

她哼哼两声，“如若我嫁的不是陈炯炜，蓝家的后人就是他！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周、旋于两个巨富之间的女人。”

石歆一听，火又上来了，“周、旋？把我当什么了？”

“这是在娱乐的社会，男女之间的合作少不了风月当背景。这事先放一边，证实后我自会收拾他，您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蓝天野将一张相片拍在石歆面前。

石歆头上的青筋立即暴出来，“你上哪找到的？”

她哼笑一声，“想找总能找到的。原本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你这么容易接受我，没成想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你对陈炯炜的姐姐是什么情感？”

“我曾经很爱她。”

“可后来你爱上了你的妹妹。连续两次失去所爱，不仅扭曲了你的心态，也让你成了禁欲者。”

话如此的直接，他也不再躲闪回避，“你什么时候起了这个心思？”

“一个有如此多财富的人，在最近的十几年里，没有一个绯闻对象，你公司里有父母甚至祖父母的相片却唯独没有她的又着实让我好奇，所以查得有些多了。”

他差点噎住，“你查我，却不是我是否别有用心的与你合作。”

她笑了一下，“正当生意没什么好查的，你要是敢把那些见不得光的钱拿到台面上，伤的只有自己。所以我更感兴趣的是任何场合都没有女伴的你，为什么经常与我单独吃饭休闲，真的是只想让陈炯炜难堪么？”

石歆收起那张照片，放入自己的大衣内袋，“天野，我们刚成立传媒公司就要撕破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