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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29)

沈馥顺势笑道:“可不是,在家里闷得发霉。”

陆既明扶着沈馥的椅背,手上夹着雪茄,悠悠然抽一口,看了眼沈馥码的牌,开玩笑道:“要是赢了就放你出门。”

沈馥斜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陆既明揽着他的肩膀,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当然。”

第二十章 较劲

沈馥半真半假地认真起来。

他是眼明手快的赌场高手,赢个牌压根不算什么。再说了,一桌子的小姐太太,都没怎么把心思放在牌桌上,都在聊新近的花边新闻。

沈馥懒洋洋地摸牌,长衫的袖子宽松,出牌时,暗地里带一张牌回来卡在手里,几次打出抓进,想要什么牌就有什么牌。陆既明就在他旁边,看得真切,也不出声,就是笑,抽着雪茄,和女客一来一回地应酬。

还是刚才那位小姐,睃了沈馥一眼,笑道:“平洲城最近可来了位娇客。”

陆既明不置可否,手搭在沈馥的肩膀上,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后颈,拨弄他后颈的碎发。沈馥不知道是谁,也不好说,只笑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牌桌上的人都在听,那位小姐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模样,接着说道:“是方媛方小姐,家里做军火生意的,跟着父亲来平洲拜访大帅,听说大帅特意开了醇园的水榭招待方小姐呢。”

沈馥不动声色地听着,并不搭腔。

那位小姐吃吃笑道:“一会儿是章小姐,一会儿是方小姐,真热闹,大少艳福不浅啊......”

冷不丁的,沈馥“哗啦”一声推了牌,开怀笑道:“胡了,自摸十三幺。”

一家吃三家,另外三家都叫了起来,纷纷去看他的牌,嗔着闹着将用作筹码的水晶珠子数给他,珠子叮叮当当地落进沈馥的匣子里。

孟三在那头招呼陆既明:“快来,拱在女人堆里做什么?”

这一句话说出来,很是轻佻冒犯,沈馥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一边洗牌码牌,一边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情。等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客人都走了,厅堂里满是烟酒味和香水脂粉味,一片狼藉。

沈馥赢得盆满钵满,水晶珠子在匣子里堆得冒尖。

陆既明闭口不提打牌时的许诺,沈馥也不问,气定神闲。陆既明喝了些酒,眯着眼坐在沙发上,看着沈馥伸手抓起一把水晶珠子,珠子又从他指缝里叮叮当当地落回去,如此几次,伴随着客厅里自鸣钟来回打摆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大少。”沈馥叫道。

陆既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沈馥笑道:“小心着凉,洗漱过后再睡。”

陆既明窝在沙发上看着他,看他笑得没有半点破绽的一张俊脸。自从那天在码头回来之后,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沈馥就像是一只刺猬,之前都只是寻常,现在真的遇到了危险,刺全都竖了起来,越是危急,越是无懈可击,越是让人想找出他的破绽来。

想到这里,陆既明从沙发上起来,一点都没有酒醉的样子,敏捷如林间猎豹。

沈馥有点警惕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摆在墙边的木柜。

门外有仆佣窍门,扬声说道:“大少,我们来收拾。”

陆既明没有回答,双手撑在木柜的边沿,将沈馥圈在里面,脑袋拱到沈馥的颈侧闻嗅,意态暧昧。沈馥先是浑身一僵,然后又迅速放松下来,纵容似的松松圈住陆既明的脖子,不发一言,越是紧张就越是要从容。

门外的仆佣有敲了敲门,但陆既明不说话,沈馥也较劲似的不替他回话。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没有言明的角力,谁先从对峙中退出去,谁就输了。

陆既明沉默着,手伸进沈馥的衣服底下,顺着他瘦削结实的脊背往上摸,轻薄的衣料上凸起他手的轮廓。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屋子里也潮湿闷热得让人难受,陆既明贴到了沈馥身上,身体随着呼吸起伏,应和着心跳的节奏。

沈馥轻轻说道:“大少,方才打牌,我赢了。”

陆既明“嗯”了一声,手顺着沈馥的背往下摸,漫不经心的,却又好像在挑战沈馥的忍耐力与底线。

他说:“所以呢?”

陆既明把“回沈家见姐姐”当成一个诱饵,吊在沈馥面前,引诱他,看着他因为渴望而焦虑徘徊,丑态百出。牌桌上的那一句是戏言还是真?沈馥没有想过,但他知道,陆既明费尽心思控制住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计较。

不见兔子不撒鹰,无利不起早,哪能因为胡了个十三幺就松口呢。

沈馥觉得尾椎被揉得处一阵痒,倒吸一口气,捏紧了陆既明的肩膀。陆既明轻轻一笑,又问了一句:“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