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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王(79)

作者: 沈拾灵 阅读记录

邹临祈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我喂。”

陆愔儿想不通这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点儿也不想接受他招猫逗狗一样的施舍,按住他的手道:“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

邹临祈挑了挑眉:“什么?”

“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说:“我是你养的狗吗,你让我吃我就得吃?”

邹临祈哼笑,一点一点凑近了她:“你不是我养的狗。”顿了顿,又道:“是本王养的王妃。”

陆愔儿:“……”

“你若不把饭吃了,”他说:“今日就别走了。”

陆愔儿憋着一肚子气,实在无处发泄,拉起他一只手在他腕上狠狠咬了过去。

她用了些力气,咬得他微微有些刺痛感。

他未料想她竟有如此胆大的举动,稍怔了怔,一动不动坐着任她咬。

她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才松口,感觉心里好受了些,不再像刚才一样窒闷了。

她自己的筷子脏了,随手拿了双新的过来,端起碗十分随意地往自己嘴里扒饭。

她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很有气势地往桌上一放:“我可以走了吧。”

邹临祈又盛了碗汤放她面前:“喝了。”

她什么也不说,依言喝汤,一气将一整碗汤喝得见底。

他满意了些,暗自勾了勾唇,说道:“回去吧。”

陆愔儿赶忙从椅子里起身,一刻也未停留,脚步飞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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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斗几经查探,发现那件染了情丝绕的衣裳是夏凝心从尹携云处拿去的。

尹携云知道此事或早或晚都会败露。她会把衣裳交给夏凝心,一是想用她去探路,二来,如果此事不成,最受王爷厌弃的,肯定是夏凝心,而不是她。正因如此,她才会剑走偏锋,做下此事。

她早琢磨好措辞,等被带去揖墨轩后,她往地上跪了下去,说道:“妾有罪,请王爷责罚。”

尹携云此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最是心机深沉,每次府里出事,她总能全身而退,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择出去。

邹临祈早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冰冷着一张脸看她:“你何罪之有?”

尹携云挤出了几滴眼泪,说道:“都怪妾心软,只因夏妹妹常日在我面前念叨,说她实在过得太苦,就要撑不下去了。她还说,她只想能有一子傍身,如此,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太凄凉。妾看她确实可怜,这才帮她出此下策。妾已知罪,无论王爷如何罚我,妾都绝无怨言!”

她深深埋首,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邹临祈捻着念珠,说道:“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衣裳?”

尹携云直起身,擦了擦眼泪道:“是家兄从西域得来的。”

“你兄长不是年初已从西北调了回来,又去那里做什么?”

尹携云一介女流,往日尽在女人间的勾心斗角里下功夫了,哪里听得出邹临祈话里的意思,闻言不经思索就说了出来:“兄长说,西北有故人,因此去看看。”

“什么故人?”

“这个妾倒是不知道,只听说是兄长在战场上所结识的,两人关系一直不错,私下里多有往来。”

邹临祈眯了眯眼,看着她,半晌才道:“下去吧。”

尹携云如蒙大赦,磕了个头,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邹临祈冷眼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动了动包扎着的那只手。

很快去查钱楷一事的密卫回来,身后还带回了名十八九岁的女子。

那女子容貌姣好,眉眼间天生一股风情。只是脸色有些蜡黄,一双眼睛死寂昏沉,似是刚受了什么折磨。

自古两人结仇,一半是为了利,一半是为了情。

钱楷本在外面安安分分做着小生意,这几年也攒下了一点儿小钱,好不容易去了钟尚书家把那里当差的应眉姑娘赎了出来,挑了个黄道吉日与其成亲。谁知刚成亲没几天,钟尚书家的那个小儿子却把应眉叫了过去。

钱楷不知道应眉在钟存麓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应眉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笑过了,她的精神变得恍惚,每天都昏昏沉沉的。钱楷问了几次,始终问不出什么来。

从那以后,应眉常会偷偷跑出去。

钱楷一次早早做完生意回家,刚好碰见自己娘子从后头鬼鬼祟祟地出去。

他跟着过去,看见应眉坐上了一架马车,被拉着去了城郊一所别苑的后门。钟存麓的贴身小厮出来接她,满面笑容地把人请进去。

钱楷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坏,后来又问过应眉几次,可应眉至始至终也不肯开口,只是精神越来越差,人越来越瘦。以前她十分爱惜自己那张脸,可是慢慢地,她不再用胭脂水粉了,成日里素面朝天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