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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宝宝三岁半(244)

十几分钟后。

一家三口停在红漆绿瓦的道观前面,看着剥落的红漆、潮湿凝满灰土的绿瓦,一时无语。

纪寒年先迈步子:“……走吧。”

兄妹俩紧随其后,进去却眼前一亮。

别看这座道观外面磕碜,但观里景致算得上清雅,院角种着一丛绿竹,大水缸里张着细小的团团荷叶,建筑上的题字也狷狂有力。拜访者只有寥寥,因此才清净。

纪寒年眉眼舒展,领着儿女在道观里散心,绕了几条石子路,抵达烧香的观宇。

没人上前兜售香火,纪寒年径自进去。

“你看好妹妹。”

纪长一没想到父亲竟然真是来烧香拜神的……

他愰了下神,一个没摁住,小团子就噔噔噔跑开了,冲到一张算命的桌子前。

她歪头盯着桌后的老道士看看,见他埋头打盹儿,突然问:

“爷爷你的胡子怎么这——么长呀!!!”

老道士吓得一抖,蓦然睁开眼,白胡子跟着颤了颤。

花啾眨眨眼,慢吞吞说:“还有眉毛……”也好长呦。

纪长一见状失笑,上前把妹妹抱起来,跟老道士道歉:“我妹妹有点调皮,没吓着您吧。”

“无妨,无妨。”老道士慈眉善目地摆摆手,问他们,“算命吗。”

纪长一没待拒绝,花啾就振奋地问:“算命是什么?”

老道士慢吞吞摇头晃脑,老神在在:“推测命运,祸福,成败,盛衰。”

“推测是什么?”

老道士噎住了,纪长一低声回答:“就是把没有发生过的事推导出来。”虽然他不信。

花啾听完眼睛一亮。

纪长一见状就知道小家伙感兴趣了,耸肩正准备附和,却不料她急切地扯扯他胳膊,奶声催促:“哥哥算,哥哥算。”

纪长一:“……让我算命?”

花啾使劲点头,还催他:“哥哥,快快。”

“……”

被妹妹催促着,纪长一只好被迫坐到算命桌前,他囫囵地说算个命数,跟拍导演也好奇地围过来,对准老道士手里的龟壳。老道士拿着龟壳晃了晃,倒出三枚铜钱,定睛细看,神情一时凝重。

纪长一视线在铜钱和老道士的脸上睃巡两周。

花啾紧张问:“怎么了爷爷?”

老道士摸着胡子说:“大凶之兆,命不久矣,约莫九年之后……”

纪长一脸一黑。

花啾却像是被雷劈了,没多会儿小嘴儿一瘪,噗簌簌冒出泪珠,眼见着就要放声大哭——

纪长一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颗奶糖。

花啾冒着泪花嚼起了糖,腮帮子一鼓一鼓。

谁被咒要死都不会高兴。

他妹还差点被吓哭。

纪长一心下微愠,把小妖怪举到老道士跟前,砸场子似地说:“您再算算她,我妹妹。”

老道士又晃龟壳。

晃完他扒拉着铜钱道:“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这话一出,弹幕都乐了:

[我们啾啾是孙大圣吗?]

[啾宝:宝宝竟然能长生不老喔OoO]

[知道了,信啾宝得永生!【ok]

[节目组搞的什么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都在开玩笑,纪长一听完老道士的话,脸色却唰地一下变白,抱着妹妹的动作有些僵硬。

纪寒年刚出道观,也听见了刚才的批语,脸色瞬间沉凝。

他坐到桌前:“劳烦老先生算我一卦。”

老道士脾气挺好,再度摇起龟壳,片刻后拨弄着铜钱道:“家财散尽,白发人送黑发人。”

花啾在电视里听过这句话,她把爸爸和哥哥的批语连在一起,意识到什么,顿时奶糖也安抚不住,哇地一声哭了。

“呜呜呜哥哥要shi了!”

“爸爸要变成穷光蛋给哥哥送葬了!呜呜呜嗝,不要呜呜!!”

“…………”

纪寒年和纪长一本来心情挺沉重的,甚至忐忑不安,但被她一闹,顿时无语。

弹幕爆孝如雷,飘了满屏的哈哈哈。

小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纪寒年不信邪,看到百元一卦的牌子,连镜头都忘了撤,掏出四张百元大钞拍到桌上。

“劳烦先生再算一次。”

老道士平时算卦不会说得太明白,但他是个乌龟精,碰见同类幼崽心里亲近,就给面子仔细提醒,结果人家不信。

他接过钱,摇了摇头:“那就再算一卦。”

花啾闻言暂时止住哭,揉揉脸颊泪水,湿润的眼睛盯着老爷爷和龟壳。

半分钟后铜钱落下,老道士扒拉扒拉,这次却没立刻开口,而是拧眉细细拨弄了一遍,面有惊异之色。

纪寒年按下忐忑:“如何?”

老道士捋捋胡子,感叹道:“出门遇贵人,好心解凶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