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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人鱼崽崽(156)

王青野见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清隽,很有博学之相,竟不想会打马球,他抱手行了个礼。

林槐之笑了笑:“王郎君在球场上不必客气。”

*

“那小子怎么还好好的!不是,他怎么会来这里,还同侯爷和林学士一队!”

曾沿上了马,正想耍一下威风,心里还惦记着待会儿打球别太占上风压了南平候的风头,免得惹侯爷心中不愉,没想到一眼竟然瞧见王青野与南平候并马而立,高头大马可威风,他心下诧异又不满,外有些发怂,不过是个低微小商户,如何会识得侯爷。

“小的也不知会这般。”侍从也惊了一吓:“今儿侯爷的车马出了问题,不会是........”

“别胡说,滚一边去,就是他侥幸躲过一截,待会儿再球场上本少爷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两队的人各怀心思,看台上的人却欢呼雀跃:“这场马球可有的看,侯爷和林学士都下场了,又对上曾沿和余将军。”

“不单是马球有看头,这场的人也很是有些看头呢。林学士学识渊博又相貌清隽,听说也未曾议亲呢。”

“那侯爷和余将军不是也未曾?”

“侯爷虽说样貌俊朗,可活像是阎罗爷,谁消受得起。至于余将军,常年在军中,跟块儿木头似的。”

“我瞧着跟侯爷一对的那眼生男子也很是出众,不知是不是侯爷的幕僚,倒是也英姿飒爽。”

“那还不易,差人去打听打听不就晓得了。”

绵舒动了动耳朵,偷偷听着一群贵女的议论,啧了一声,冷吃了一口冰。

“快,快,开始了!”

锣鼓一响,马蹄雷动,草皮子都被踏得紧实了,半弦月形的马球杖击打在皮质小圆球上腾的一声闷响,马球凌空而飞坠下,一群男子叱马追逐,马场上一片马蹄之声,又是马球杖交接碰撞,好不激烈。

王青野一挥杆子朝暗红色的马球打去,力道极大,明眼瞧着马球直直朝着门洞而去,实则马球却是朝曾沿去的,曾沿见马球王对手门洞去,急马上前,马球整好打在他的手臂上,他倒吸了口冷气瞪向了王青野:“妈的,这小子究竟会不会打马球!”

曾沿一薅马球将球往回打,南平候半路杀出,未将马球劫走,反而径直把马球朝人脸上打。

一声闷响,曾沿觉着牙都松了一头,直想骂娘,却不晓得王青野在他身后接着球,转而又往马肚子上打,旋即他脚踝又挨了一记,钻心眼子的疼,再是忍不住了。

“你他娘的是打人还是在打球啊!”

王青野故作惊慌,一脸歉意同曾沿告歉:“还请曾少爷见谅,我这般小门小户的商贾,确实不太会打。素闻曾少爷为人豁达,应当不会因我粗鄙不会打马球而见怪吧?”

“你!你少跟我装蒜!要是不会打就别来打,别在这丢人现眼。”

“曾沿,休得无礼。”南平候冷着张脸:“不过是玩乐而已,如何将输赢看得这般重,这是本侯请来的人,打马球打得不顺手还得你多担待些,如何倒是与人争吵了起来,你可是想打本侯的脸?”

曾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得陪个笑脸:“侯爷哪里的话,曾沿决计不曾有这番心思啊。”

“如此便好。”

王青野和南平候笑着扯马而去,林槐之摇头笑了一声:“不料还能在马场上看戏,下官时下可不知那球该不该打了。”

“如何不打?”

小半场了一个球没有进,怕场外人瞧出不对,南平候一挥马球杖,腾的一下马球穿过了门洞。

“红队进球,记一分!”

观众席上一阵欢呼。

“可算是有球进了!果然打得激烈!”

见着观众沸腾,王青野道:“左右草民也不能丢了侯爷的脸,叫人觉着侯爷识人不清,”

他纵马而去,从蓝队里薅出马球,当球一杖。

“红队进球,记一分!”

曾沿气得险些一口气撅了过去,半场球下去,浑身跟散架了一般,还是侍从扶着才回了坐台,被暗里打了一顿不说,才记了三分,对面都记了十二分了。

“不打了,下半场不打了!那头的人暗使绊子,我告诉我爹去。”

曾沿吸着鼻子,一瘸一拐的出了马场。

“这曾沿怎么回事,也忒丢脸了些,输球不输阵啊,怎的输了就不打了。”

“人家说伤了脚是打不了了。”

“不知到底是伤了脚还是伤了心,我瞧他昔日里京城马球能手的名号不过是吹出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曾沿气怒同侍从道:“回去,这就回去,我还不信我爹也弄不死那龟孙,竟然敢在球场上使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