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指尖的爱情(43)

“那我烟瘾犯了，怎么办？”陈亦之把头抬起来看着谢小枫。

“问你自己啊！我怎么知道……”谢小枫的话还没说完。

之后一分钟，“啊！”谢小枫一声惨叫。

在过去的一分钟里，陈亦之毫不客气地吻了谢小枫。一分钟，谢小枫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推开他，没有附和他，总之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傻呆呆地被他吻了。

在之后的一分钟谢小枫陡然醒悟，随即开始大骂。

“你神经病啊！你疯了啊！你哪根神经不对！你想找死！你……”谢小枫把生平能想到的话的骂上了，就差点问候陈亦之祖宗十八代了。

陈亦之没有反应，就用被子蒙着脸，任谢小枫在一边狂骂。谁叫你不让抽烟的，那我心痒痒了，谁叫你离我那么近的，我承认我刚是想吻你了，还那么多脏话，诶，真是跟你的形象一点都不搭，不说话看着还挺好，一说话就一泼妇了。陈亦之在心里说，转过身去没有理她，气死她。

谢小枫把能想到的词都骂了一遍，最后终于靠在那边的床头不说话了。突然间静了下来。谢小枫的眼泪慢慢滑了下来，无声无息的，但是并不是难过，也不是委屈，就是莫名地哭了。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科学上来讲人体大部分的含量也都是水，汗水、泪水、鼻涕水，好像掉眼泪是女人的专利。

过了许久，陈亦之见谢小枫没声了，就微微起身看了看那边的谢小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怎么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了。“谁欺负你了啊！别哭嘛！”陈亦之有点手足无措。

“没有，我很好，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你事情，你别管我。”谢小枫缩在角落里，啜泣着说。她还是惦念起过去的一些事情，突然在这个时候，眼泪成了最好的宣泄。是的，不关陈亦之的事情。

陈亦之没说什么，递了包纸巾过去，说了句“傻丫头”。

就这样静静地陪她坐着，他们只是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小枫终于是累了吧，然后起身，向卫生间走去。“我去洗脸，我们今天回去吧，我不想太多都留了，来过了就好。”谢小枫说完把门“砰——”地一关。

陈亦之趁这会功夫又拿了一支烟出来。有人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了烟，有人为了烟放弃了爱情，什么才是爱情，没有爱情的日子，烟就是他最好的朋友，至少不会离他而去，至少在他寂寞的时候时刻守着他的躯体与灵魂，在每一个白天黑夜。

陈亦之拉着谢小枫的手，一起在大街上晃荡，粗略地浏览着这个城市的表象。像他这样一个人，漂泊，才是他生活的常态，而他也离不开生活了多年的那个城市。那里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爱情，他的根。陈亦之的父母，当初就希望他离开，去国外深造生活。唐秋叶离开后，看着精神不振的陈亦之，更希望他换个环境，换个心境，而陈亦之没有，他舍不下这里的东西，就算那个城市不属于他，但是装满了他的回忆。

这个城市也一样不属于她，但是对于谢小枫来说，却是一个情结，终于把自己多年的心愿给了了。虽然来得有点仓促，虽然因为陈亦之的掺和多了些小插曲，她突然发现，当初跟童俊说好要一起来的城市也不过如此，有时候，喜欢一座城市，并不是因为这座城，而是因为某些事，某些人。是时候离开了，那就彻底放手吧。谢小枫与陈亦之各自想着心事，在大街上悠悠荡荡。

“谢小枫，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陈亦之突然问道。

谢小枫被这话给逗乐了，没想到陈亦之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就故作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不怕你笑话，我曾经觉得我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很幸福，我会每天给他说笑话，逗他开心，每天给他做好吃的，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每天跟他一起做梦，规划我们的未来，即便很老很老了也童心未泯。我们要一起看书写字，一起旅行散布，一起发呆睡觉，很多很多。但是我很少考虑，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抽象点来说，我爱做梦，又知道事实不是如此，理想主义又现实主义，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我们在一起要坦诚，开心的难过的，要共同承担，需要有私人的空间，也要有共同的空间。喜欢的人嘛，首先要看着顺眼的，脾气不要很差，最好可以迁就我，我也不会蛮不讲理，在我伤心难过、开心快乐的时候都会最早想到的那个人。”谢小枫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还真能说。不过你说的几点我好像都勉强满足吧？哈哈。怎么样，考虑下我吧。”陈亦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