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面前的人不知何时跑远了，双脚并拢在雪地里蹦来跳去，像一只傻兮兮的小兔子。
简云川：“你在做什么？”
“你、你等一下！”顾森羽更加卖力地蹦，来回好几下后喘着气跑回他身边，“快看，我送给你的小心心！”
简云川：……
原来是用脚印踩出了一颗爱心。
“我把我的心留下了。”顾森羽眉眼弯弯，双手在胸口比出了一个大苹果，“虽然人不在，但我的心与你同在。”
“好。”简云川应声，“那你，把我的心也带走吧。”
*
这场初雪来得快，走得也快。第二天顾森羽起床时，天气已经放晴了。
昨夜赶回来后，大哥一点好脸色没给他看，最后还是不知情的兰兰阿姨打了圆场，帮他蒙混过关。
不过昨日事昨日毕，今天大哥应该不会再揪着不放了吧？
想到这，顾森羽走下楼，和往常一样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大哥，早上好呀～”
顾晔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顾森羽自讨了个没趣，好在他早就习惯了，也不尴尬，镇定自若地落座吃早餐。
“今天找个时间，让他来见我。”吃到一半，顾晔冷不丁地开口道。
“噗——”顾森羽口中含着的牛奶差点全喷出来，“咳咳……大哥你咳咳……”
顾晔一脸嫌弃，“你几岁了，喝牛奶还喷出来？”
“不是大哥……”顾森羽用纸巾擦干净嘴巴，“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顾晔：?
“你说谁太快了？”
“我是说见我老——简云川这件事儿。”顾森羽连忙改口，“昨天才说的，今天就要见啊？”
“怎么，你怕我动手打他不成？”顾晔上下扫了弟弟两眼，“你是对你大哥没信心，还是对他没信心？”
顾森羽：“大哥，我说实话啊，如果真打起来呢，你们俩还指不定——”
谁能赢。
最后三个字，在自家大哥亲切的目光问候中，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肯定是大哥你赢啊。”顾森羽昧着良心恭维道。
顾晔稍显满意，放下咖啡杯，“时间地点我会发给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顾森羽乖巧地点头，“知道了，大哥。”
*
下午六点。
顾晔定的地点是在腾飞集团总部大楼附近，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厅。
从落座开始，顾森羽就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处。每次门上悬挂的风铃一响起，他都精神一震，看清楚来人后又坍下去，如此重复了好几次。
顾晔冷眼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样吗？”
“什么啊？”顾森羽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顾晔：“像一只等待主人投喂的狗。”
顾森羽：……
“大哥，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们俩可是亲兄弟。”他眨巴眨巴大眼睛，语气诚恳，“你说我是狗，那你是？”
“你说什么？”顾晔倾身过去，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子，“反了你了。”
顾森羽“嗷”地叫了一声，抬手捂住额头，“大哥你轻点——简云川，这里！”
顾晔转过脸，只见门口进来的男子，面容清隽昳丽，身形修长挺拔，可不正是简云川。
而简云川第一眼也看到了顾森羽，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迈开长腿向他走过去。
“你迟到了一分钟。”顾晔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语气格外冷淡。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简云川微微低头致歉，在顾森羽身旁落座。
顾森羽笑眯眯地回道：“没事没事，才一分钟而已嘛～”
简云川却注意到他正在揉额头，下意识伸手摸过去，“额头怎么了？”
“嘶……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凉？”顾森羽打了个冷颤，覆上冰凉的大手，“你是不是又没穿毛衣？”
“咳咳！”顾晔不得不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
“大哥，你嗓子不舒服吗？”顾森羽的注意力被转移回来，“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顾晔冷笑一声，“我嗓子舒服得很，不舒服的是眼睛和耳朵。”
他明明是来做恶毒家长的，不是来看这俩倒霉孩子秀恩爱的！
“啊？眼睛和耳朵都不舒服？”这一听，顾森羽是真急了，“那先别谈了，我们赶紧送你去医院吧！”
顾晔：……
“顾先生，你有什么话，就请直接说吧。”简云川不动声色，在桌底下握住了激动的小爪子。
“行。”顾晔暂且按下被弟弟气出的心梗，“先说我的观点，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顾森羽又急了，“大哥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