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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奴(30)+番外

苍白无力全身就像瘫痪了在床上的柳琴,其实她脑子还是会转动的,虽然平常都是以睡眠为主,可是眼前这个亮眼的大男孩一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非儿的同事,看他穿的鲜光亮丽,年轻英俊的外表根本就不是与非儿能比的,非儿是苦命的孩子而这位大男孩却是大富人家的小孩吧,举手抬足都证明了这点,只是为什么他要假扮是非儿的同事,这点她就不得而知了。

“妈妈,不用理他,你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郁非有些无奈,看着自动走到自己身边的龚旭,又看看自己母亲无力且温柔望过来的眼神,他无奈的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凳子让给了龚旭,而他则另找了一张凳子坐在旁边,在此之前也给柳琴倒了杯水。

“咳,咳,咳。”

坐到床边扶起柳琴,郁非轻轻拍着母亲的背,眼里写满了无尽的担忧,心里真的有好多话没有说出口,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妈妈的病到底是怎么了,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进医院,现在怎么又突然跑到医院来,而且在细细的看了后也发现了她的脸色比之前的更差,妈妈似乎连张开眼皮都觉得累。

他该去问问医生,只有医生才会把病情告诉自己。

“阿姨,这里有水,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龚旭也不是心肠硬的人,其实从他三番两次到路家报到就知道,接过郁非手上的杯子,在龚旭的配合下,柳琴喝下了水,润了润喉,然后不听郁非的话挣扎着要坐起来跟他们聊天。

“呵呵,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阿姨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虚弱无力可是脸上却依旧展露出最能表现出她喜悦之情的微笑,虽然是疲惫的笑意,可是也让人觉得她是平易近人。

“阿姨,我叫龚旭,龙共龚,旭日升的旭,阿姨叫我阿旭就行。”

郁非不说话,只觉得这个龚旭还真是有两下子,妈妈高兴自己也高兴,还管他人做什么事,除了不要把自己现在的身份告诉她就行。

“妈,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聊着,我待会就回来。”

对柳琴说着轻柔的话,在她点头同意后,把垫在她背后的枕头弄好,也不理会龚旭那像是很了解自己的眼神和隐隐的怪笑。

原来他也有内急的时候,汗,其实人都有三急,龚旭不能以正常人的观念来解说他。

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合上了门,再看一眼床上眉开眼笑的母亲,一阵阵压抑在心底的酸涩像泉水一样萃波萃波的冒起,事情真的有这么糟么,连最亲的妈妈也要……

十分钟后。

果不其然,从医生的办公室离开后郁非就显得很颓然地模样,几次想勉强让自己微笑,可是越笑眼里就越泛着酸酸涩涩的泪花,继而嘀嘀嗒嗒的滴落在安静的医药走道上,靠在墙边任自己无力的腿慢慢的跌坐在地上。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把自己一半的命分给妈妈,难怪昨天妈妈要对自己说:孩子,人生死有命,何必去怨天尤人,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何必去在乎时间的长短,妈妈不在乎这些,只知道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认识了我的乖儿子,我得到一个我想用生命去珍惜的好孩子,不要害怕前方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去面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跳不过那条阻碍你的心的长桥,走过去了,你就算是得到了解脱,就算妈妈不在,非儿的生活也很精彩……

他的心里能有什么桥,他只不过不想让唯一的亲人离开自己的身边,有错么,为什么不可以埋怨天,是它不公平,给别人疼爱孩子的父母,而自己得到的是同情还是亲情,如果真的是亲情那为何又要这么快失去,六年,这六年他过得很好,也很满足,可是,不够啊,如果他的人生就只有这六年的回忆,那他的人生还能有多精彩,妈妈,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昨天妈妈还说:非儿,你一直都不孤单,妈妈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保佑着你,你是坚强的孩子,你是妈妈最乖的好孩子……

妈妈,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我一点都不坚强,我很脆弱,我怕失去,我怕失去我本来就没有的感情,我真的很怕。

双手抱着自己的肩头,把那满眼的泪水埋入膝中,安静的医院里听不到别的响声,他听不到,看不见,他感受不到周围的人的存在,听不到外面的一片喧哗,因为他们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无关紧要。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左肩上,轻轻拍了郁非两下,紧接着传来的便是淡淡的一声关心,“你没事吧?我看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脸色都不怎么好。”

郁非知道是龚旭,此时的他们都不是之前那两个极端的性格,郁非无言,龚旭无语,后者也随着前者坐在了地上,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坐地上的经验,特别是医院,原来就是这样带着特别伤感的感觉,让人烦闷也让人忧愁,更让人感到凄凉。

“你出来这么久阿姨都睡着了,我出来找你的,你怎么了?”

无声抹去脸上滴滴像是不断线的泪珠,郁非抬起红肿的双眼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龚旭,淡然的开了口,声音带着点点哭过的嘶哑,“知道不,我不是我妈妈的亲生儿子,她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养而我把她当成我的亲生母亲,刚才,”顿了下轻轻的呼了口气,“我没去洗手间,去找医生……”

聪明如龚旭他大概也知道郁非从医生口中得知了什么,看他的模样再回忆起刚才柳阿姨那昏昏欲睡的样子,似乎真的很严重,很哥们的把手搭在郁非的肩上。

“没事的,阿姨一定会福大命大,而且她有你这么个好儿子,我想我能理解你为何会在路大哥家里。”

勾起嘴角苦笑着甩开龚旭的手站起了身,他还是没把医生的话说出来,因为龚旭只是第三者并不需要知道自己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想再回去看看妈妈,如果你愿意,能陪我吗?”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心真的很脆弱,脆弱到比生鸡蛋还不堪一击,随时都可以倒下,心也许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也许……

“当然很乐意,告诉你个小秘密,我喜欢当现代雷锋,呵呵,做事不留名。”

龚旭也只是见郁非这么伤心,这么郁闷,什么事他都不会去问,虽说与自己无关,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某个角落在慢慢的松懈,在渐渐的被打破一角。

“是么?”郁非拉起坐在地上的他,很无奈的睨了他一眼,“可是我知道你的名字,明天给你登报吧,一定会很引人注目,会比雷锋还出名,想要不?”

龚旭笑得很可爱,“你会这么做么?”

郁非转头,睁大眼,盯着龚旭,“我似乎没你无聊,所以我不会做。”

“喂,你说谁无聊啊……”

“谁应就是谁呗。”

“我说你怎么不知道知恩图报,老坑我!”

“我有受过你的恩么,还有,龚先生,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我坑你,你应该说我还嫩着,幼稚的男人。”

“我说郁非你怎么越说越过分,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给阿姨,让她吃吃惊,应该很不错。”

冷冽的眼神从前边转身后头,郁非冷冷的盯着龚旭,“如果你是幼稚园的学生随便你。”

郁非的心情说不上好,至少没有之前那样有想轻生的念头,龚旭果然是个好东西,如果能让自己揍上几拳也许不会再讨厌他,心底不知是悲还是哀,或是说淡漠,郁非就这样带着一个帅气的跟屁虫走进病房,坐在床边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母亲,而龚旭则站在床边双手抱胸若有所思的望着郁非。

一个早上就以这样的方式走过去,回家休息够的李婶也带着病人该吃的东西到了医院来,在李婶的再三劝说下郁非与龚旭被赶离了医院,郁非本想继续呆在病房里无时无刻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怕少看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摸不着,听不到,说不出。

妈妈,可知道我还想和你去逛一次街。

只是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除了把自己存折里的钱取出来交医药费,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癌症晚期,多则活多两个月,少则一个月,抓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要去走走吗?”龚旭很有耐心的问。

郁非沉着脸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他,他现在连动也不想动,如果是自己躺在病床就好了,这样母亲就不必去受咳嗽的苦,治疗很辛苦,过程很痛苦,自己不是不知道,如果这都只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

“那回路大哥家。”

郁非这次是不摇头也不点头,去哪里都一样,现在的他就连饿肚子也没有了感觉,就算有也早已被自己忽视,肚子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额间也开始冒着小汗珠。

在回路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其实也就龚旭问了几个问题,见郁非没有任何心情回答也不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郁非下来龚旭的车,迎来的却是柯然像是捉奸在床的眼神,疑惑的盯了郁非半晌柯然还是沉住气没有问他们去了哪里,少爷不在郁非自然有他的自由去做他想做的事,只是他没想到不过才一个晚上就勾搭上了龚旭,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本来就冷的眼神此时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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