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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朝辞(8)+番外

作者: 君知希 阅读记录

那一年,他做了父亲,与自己心爱的妻子有了自己的孩儿。

鲜衣怒马少年郎,如花似玉俏佳人。

那一年,有上门求取温惟者甚多,温惟个个都瞧不上,皆弗之。

在温弛的帮說下,温莛知夫妇答应让温惟离家,拜泰山隐居之士玄弘为师。就此在外修学论道,磨砺心性,闲云野鹤游历于山水密林间。

就此,兄妹俩聚少离多,天各一方。

第4章 摆脱不了千篇一律狗血的政治联……

夕阳的余晖收尽它最后一点光芒,寒凉之气骤升,凉风入梦,不禁让人打了个哆嗦。

“吱——呦——”一声窸窣的开门声。

温惟迷朦地掀开眼帘,双目布着猩红的血丝,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头晕乎乎的,一时还未从刚才的梦境中缓过劲。

房间暗淡无光,唯有窗外一缕黯然月光投射进来,在窗前筛出斑驳摇晃的树影。

温惟拥被坐起,愣愣地看着床头模糊不清的暗影,若有所思一阵静默。

旧梦如烟,往事随风。

梦境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冰冷彻骨。

推门而入的阮媼见温惟已醒,睡眼婆娑地呆坐在床上,轻轻将青萝帷帐揽起悬挂在银勾上,夜风寒凉,将门窗收紧,又将炉火添煤烧旺。

点烛掌灯,屋内顿时通明晃眼。

温惟抬起手,遮挡刺眼的光线,问道:“阿姆,什么时辰了?”

阮媼瞅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回话“酉时过半”

许是身体太过疲乏,竟不知不觉睡了这么久,她从榻上起身,忽闻到身上散发着一股药味,瞅了一眼胳膊,袖子被高高挽起,手臂上涂上一层褐色泛着苦味的药膏。

“奥,是夫人走之前为少主上了药,少主可有舒服些,受伤如此假装无事,这又何苦呢?”阮媼叹了口气,心中既是心疼又是后怕。

要是搁小时候要是受了什么皮肉之伤,非要嗷嚎的人尽皆知,再借故身体不适不去学堂或者讲条件满足自己的小心思。

如今她面前的这个小少主仿佛不再是那个说话从不会拐弯抹角,性子活泼开朗,没事就黏在自己身边逗人开心的小姑娘了。

人长大,仿佛就在依稀之间。

阮媪这个小少主虽喜爱依旧,但对其畏然崇敬之感也是与日俱增。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阮媪心里既欣慰又有种说不出的怅然失落。

见阮媼愣在那不说话

温惟莞尔一笑,若无其事道:“皮肉之伤罢了,无碍”

“少主可有饥饿?婢子这就去备些吃食。”

温惟看了眼自己还未来得及换下身上的脏衣,想了想,道”先备汤沐浴吧”

“浴汤婢子已经备好,看少主久未醒来,这才候着没敢惊扰,少主稍等,这会儿怕是凉了些我再去添点热汤。”

这一觉温惟睡的昏天暗地,从白天睡到入夜,平时她精力旺盛,就算一天一宿不睡,也是精神抖擞,许是这次东出太过劳心费力,加之身上有伤又长途奔波,这才如此困倦。

阮媼麻利地一去一来备好浴汤跟换洗的衣裳,在隔间轻唤了一声,知会浴已备好。

温惟动作僵硬缓慢地除去外衣,阮媼连忙上前帮忙。

“阿母,你且出去吧,我自行便可。”温惟出声阻止

“少主,你有伤在身活动不便,又刚上了药膏,切不可沾水,婢子已无它事,留下服侍便好。”见阮媼语气坚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片好意,温惟默许没再推辞。

白蒙蒙的水汽蒸腾笼罩着整个浴室,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哗啦水流声。

温惟双目微阖,一只纤细的玉臂轻搭在浴桶的边缘,另一只抹药的手臂用棉布包裹以免沾水。闭目感受着温柔的水流轻刷着娇嫩白皙的皮肤,阮媼用瓢淋着水一下下冲刷着脊背,这一刻,身心放松,秀眉舒展,通身舒服至极。

“少主,夫人前些日子让婢子备的去京都的一应用物都已备齐。您抽空过目看看还缺什么,婢子好再去准备。”身后阮媼道了一句。

温惟睁开眼眸,想起白天进屋时瞅见的几口半人高大箱子,目测要将那些全部带上路的话,一两辆马车是装不下的。

“阿母,此去京都,或许数月也或许经年,归期未定,东西备的再齐也有用完的时候,何况路途遥远,路上艰辛,一切从简就好,除路上必须吃穿用度,另有所缺皆从京都置办。这一趟,我欲带上呼兰,我知母子情深不愿叫你母女俩就此分离挂念,你若有意随行,我会禀报母亲征她同意。”

“少主有心,如此思虑周全婢子甚是感念,温家对我寡母孤女有救命知遇之恩,此恩一生难报,非死不足已报君恩。你我虽为主仆,说句僭越的话,我早已视少主为亲生,甭说呼兰这次有幸追随,就算她不去,婢子也会求夫人同意婢子随行侍奉左右,去了东京,少主举目无亲,婢子虽愚钝不经事,也深知那不是好地方,婢子愿陪伴少主,一定看着少主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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