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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卦难求(10)+番外

此人是一名降头师,姓陈名镇江,在降头师的行业中施法的降头师属于品格和脾气都比较怪异,随心而欲,施法不讲究,一般被称作黑衣巫师。

有人给他开了高价,要他除去一个人的性命,只要成功便可以得到不少的财富,可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作为一句黑衣巫师,陈镇江向来对有钱雇主的话是听一半信一半。

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前的那个藏蓝色少年身影,要不是这个叫闵泱的,相信那笔钱就手到擒来了,真是个碍眼的臭道士。

“呸!小道士,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最好别让人逮到。”一口呸掉口中腥浓血液,陈镇江眼中仿佛淬了毒,紧盯着屏幕中正在忙碌的少年身影。不过,他现在得找个借口该如何向雇主解释自己的这一次失败,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临近山顶,风相对较大,夜晚的温度比较之前都要低。

坐在火堆旁,奚茂弘告诉闵泱,他们明天下山后就能到达终于站,结束这一次的旅行。

闵泱点头:“那好。”现在该担心的就成了他自己,到底不是原本生活在现代的闵泱,他该如何找到闵泱的住处,代替他生活下去,另一个闵泱怎么都不跟他讲清楚呢。

纠结这些已是无用,等他独自一人的时候给自己卜一卦。

未曾想,他们的终点站来得如此迅速。

今晚便是他与这些陌生人一起度过的最后一晚。

趁着其他人在聊回家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时,秦巽坐到闵泱身侧。

“闵泱,等我们找到落脚处,我可以单独请你吃个饭吗?一是想感谢你近两日的照顾,二是有些私人的问题想向你请教,如果有必要,希望你能到寒舍看看。”秦巽说。

闵泱自然是没有问题,在涉及到他本行的问题上,他向来是言无不尽,知无不答,当然,品行恶劣者除外。

之前闵泱便随意看过秦巽的面相,能看出来他非长命之人。现在仔细观看,又发现有所变化,时长时短的命格他倒是第一次见。

占卦时也会有变卦一说,可是面相在短时间内有变化,却是不多见。

既然秦巽想找他单独聊一聊,那便有可能与他的命格相关,疑难杂症还是具有挑战性的。

“可视情况而定。”不知现代的富贵人家是怎么样子,他还挺好奇。

虽有救命之恩,可是两人其实并不是太熟,闵泱低头用树枝撩拨火堆里的柴火,秦巽在一旁凝视少年略有点婴儿胖的白净脸蛋,火光照应在额前的红痣上,使之愈发明亮。

忽的,秦巽感到腹中一阵剧痛!

秦巽身形一歪朝闵泱的身上歪过去,脸色发青,额头满是冷汗,紧捂住肚子。

“闵泱,我的、肚子像被刀扎了似的!”秦巽牙齿上下颤抖。

要是一般的疼痛,秦巽自己就能忍忍,但是现在并不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他的肠子,有谁在用棍子捶打他,剧痛无比!

闵泱第一时间便发现秦巽身体上的不适,不过他看到的不是别人眼中的秦巽,而是秦巽的几何几乎被黑雾包裹在中间。

方文淇对秦巽不再抱幻想,可是目光还是依旧追随着他,一时无法改变。

见状,她便冲了过去。

闵泱皱眉,此时周围阴气大盛,方文淇冲过来简直是给对方添柴火。

第10章 第10卦 秽物

闵泱出言提醒方方淇:“方小姐,你先别过来。”

情况紧急,就连三位摄像师都有点懵,他们直接将摄像机关掉,上前查看。

这时候谁还在乎拍摄,再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方文淇被闵泱的突然出声吓一跳,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倒在闵泱怀里的秦巽沉吟一声,双手捂腹,身体呈绻缩状。

其他人纷纷围上前,奚茂弘趴在地上,问秦巽:“怎么突然肚子疼。”

闵泱将秦巽平放在地上,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分开站,别都挤在这儿,我待会会对他施法!”

其中一位摄像师略懂一些医学,道:“不让我们先看看秦先生是什么病吗?我们有带一些急救的药品。”

闵泱镇定道:“他没病。”

三位摄像师面面相觑,搁在以前,他们肯定会认为闵泱是个疯子,可是近两天闵泱在他们面前充分向他们展示另一种力量的存在,他们倒是没法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秦巽强忍着腹痛对他们道:“相信闵泱。”他还想再多解释,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位摄像师不再说什么,只是望向闵泱,希望能帮上什么忙。

闵泱接收到他们的焦急又炽热的目光,说:“我待会会吩咐你们,不用着急。”

时间紧迫,闵泱却是手稳,心静,动作从容不迫。

他的包袱里有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总是在关键时刻取出他需要的物品。

这会儿,只见闵泱掏出一个瓷碗,快速往里倒入满满一大碗糯米,再抽出三柱香,往火堆里一伸三柱香瞬间点燃,闵泱朝月亮的方向拜了三拜,三柱香随后被稳稳插入瓷碗的大米中。

一旁分开站位的众人一眨不眨地盯着闵泱的动作。

闵泱将香处理完毕后,便吩咐方文淇:“方小姐,麻烦你把锅清出来,煮上热水。奚茂弘,水一滚,你便将这些草药倒入锅中。”他指的是这两天在路上采摘的草药,又望向三位摄像师,“麻烦三位将秦巽挪到火堆旁,我要给他扎针,然后再有两人按住他的脚。”潜意识中,闵泱更相信三位摄像,他们身上有一种柴悦霆等人没有干爽利落。

一一吩咐下去后,闵泱拿出一个布包,手腕微振,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有几分阴寒。

柴悦霆帮着方文淇倒水到锅中,转头便看到一排银针,嘴唇微微颤动,不敢太大声。

“闵泱还会施针?”考古学的教授难免对传承文化有着过分的热忱。

没有人回答柴悦霆。

闵泱伸手想把秦巽衣服脱下,手顿了下,对旁边的另一位摄像师说:“把他衣服解开。”

这会儿,谁也没在想过其实闵泱并不知道该如何脱下现代人的衣服,还好紧急时刻,也没谁会注意这个问题。

秦巽刚刚还在腹痛,现在又全身又开始忽冷忽热,不由得挣扎,闵泱往他口中塞入一块毛巾:“咬着。”

秦巽紧握双拳,双目恳求闵泱快些给他一个痛快。

闵泱竟能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了,马上开始。”有种接生婆的感觉。

挥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闵泱开始将注意力放在银针上。

秦巽的腹部有六块腹肌,可见平日没少运动,此时闵泱却只看见他腹上紧紧包裹的一团蠕动中的黑雾,看着就挺恶心,对六块腹肌他可是一点都没感觉。

靠近火堆施针也更方便闵泱将银针掠过火苗,闵泱边盯着插在大米上的三柱香,边快速往秦巽的腹部扎针,每一根银针都在不同的穴位,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当他最后一根针落下时,呈现的是太极图状。

秦巽周身的黑雾被固定在太极图中乱窜乱撞,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无那无形似有形的太极图!

身体忽冷忽热的情况正在缓缓解除,秦巽腹部疼痛也在减缓。

闵泱盯着秦巽愈发清明的双眼,说:“别放松太早,这只是开始而已。”随后又在秦巽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说,“对方要取你的性命,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秦巽咬着毛巾无法开口,但他知道自己度过这个劫难后会怎么做决定!

闵泱转头对奚茂弘道:“药煮得怎么样?”

奚茂弘边盯着锅里的药,边盯着闵泱给秦巽施针,每一根银针往秦巽腹部上扎时他皮肤都会感到一阵发麻。

煮着的药有奚茂弘和方文淇盯着,奚茂弘说:“还未煮开。”

闵泱说:“火再加大点,不要省柴火,药水一滚就叫我。”他并未就此停下来,那三柱香已烧得仅剩下一半,夜晚的山中有风,但香灰却未被吹走,而是落在那碗糯米上面。

此时,闵泱再次取出三张符纸,在香火上点燃,符纸的灰依旧落在糯米上,同样未被风吹熄。

闵泱抬头观望繁星满满的星空,月亮又亮又圆。

然而,不到一息,只见夜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云,将圆又大的月亮完完全全遮盖。

他们这伙儿人都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突的下降,林子里的风变得愈发强烈。

坐在火堆旁的崔峻荣问与他关系还算可以的柴悦霆:“柴教授,你有没有感觉到突然变冷了。”阴风阵阵。

柴悦霆搓搓手臂,点头:“是有点冷,突然起了大风,刚才还有月亮,现在只有乌云。”

崔峻荣说:“这乌云也来得太诡异了点。”

两人相视一眼,不敢再深想,闵泱说秦巽没病,那他现在的情况岂不是跟中邪差不多?想想白天发生过的一切,越想可能性越大,吹来的风都感到一阵阵阴森,令人瑟瑟发抖。

一直未出声的方文淇也小声说了句:“确实有点冷。”

月亮的边缘被乌云完全盖过之后,糯米上插着的三柱香也烧完,闵泱快速将糯米上的灰倒入锅中。

“奚茂弘,将香灰和草药拌在一起,从右向左拌,一共四十九下,不可少一下或多一下,否则这锅药都会废掉,你一定要注意。”闵泱脸色变得更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