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迦勒底往事(574)

魔力没有像先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向着四周扩散出去，而是顺着那四处飞溅的血肉流动，而后蔓延凝固为猩红的胶质固体，一座巨大的血色珊瑚在那名足轻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现，水晶般的胶质体内，流淌着液体般的余量魔力，其中上下沉浮着零零碎碎的身体部件，从残缺的眼球到内脏的碎片都可以在里面找到，那是比噩梦都更要残酷恶毒的景象，却又透露着让人难以呼吸无法移开视线的血腥美感。

没有给予士兵们反应的时间，没有给予士兵们恐惧的时间，更多的光球试图越过前方的御伽铁兵向他们落下，御伽铁兵们已经意识到了这看似美丽的光球，其中蕴含着多么让人胆寒的破坏力和杀伤力，他们想要用自己手中的刀剑和盾牌将其击散，但小鬼们持续不断地潮涌而来，这看似无用的举动极大阻碍了御伽铁兵们的行动，有些光球被铭刻了阴阳术咒文的刀剑和盾牌击破，但仍然有漏网之鱼飞舞到了士兵们的上空。

如同雨水般不断降下的箭雨彻底中断，士卒们哀嚎着扔下弓箭开始向着四周逃窜，他们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正规的士兵，这个时代本身的生产效能根本无法支持数量这么众多的正规兵，与御伽铁兵和巡街游士相比，这些底层的士卒和足轻们，更像是经受过军事训练的农民兵，用他们来对付那些可以接触和抵抗的鬼族姑且算是合用，但面对着这样摸不着头脑的恐怖攻击，他们的士气几乎是在瞬间溃散。

和平对于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不过是豪华的奢侈品，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是多么可怖的事情，但被光球炸开却是足以动摇精神的压力，而在死后也无法得到安宁和平静，而要被那莫名其妙的咒术变成矗立在地上的血色残躯珊瑚，这份残酷无情的命运，则是能够毁灭他们最后那点斗志和士气的稻草，有些人逃掉了但有些人没有，伴随着并不多么洪亮的爆炸声，大地之上再次生长起数棵血色的珊瑚。

士卒们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战斗的意志，他们扔下武器悲鸣哀嚎着，开始向城外和四周的方向溃散逃亡，自己的战友在眼前被炸开，而后化作能够看见残躯的珊瑚，这奇异到疯狂的光景，在眨眼之间就摧毁了绝大多数人的意志和理智，在恐惧的驱使和压迫中，士卒们哭喊着母亲爱人与孩子的名字散开，不再有从天而降的箭矢对小鬼们造成阻碍，御伽铁兵们的后方，只剩下几棵人体血肉珊瑚还在随风摇摆。

“喂，大家伙，后方的阵线已经搞定了，接下来该往前推进了，你不是说要尽快干掉这里的敌人，然后和后方的茨木童子会和吗，如果你的计划就是这样的，那就赶快往前走，别在这里傻愣着了。”小威廉松开已经有些发热的炮台握把，颇有些疲惫地靠在炮台的座椅上，她抿着嘴唇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哪怕是她，在短暂的瞬间内承担这样大量的魔力流失，也多少有些劳累：“效率效率，我还想去找佐藤讨个说法呢。”

“那玩意，是什么？”大鬼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甚至于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悲痛，它左手将那块载着炮台的木板摆正托好，右手则将脚边的铁棒重新握起来，迈开自己沉重的脚步向着阵前走去，它现在有些羡慕那些傻乎乎的小鬼们，它们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因为不断从头上落下的箭矢消失而喜悦，有些时候愚蠢迟钝也并非单纯的坏事：“该死，佐藤的女儿，你现在让我都有些害怕了。”

“用我们这个行业里的术语来说，刚刚那个叫做广域SAN值打击，你应该听不懂呢，反正大意就是说，在面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时，人们的首要反应往往会是逃跑，躲藏到安全距离之后才会进行其他思考。”小威廉用力晃晃自己的脑袋，让有些昏沉发困的头脑清醒些。

她再次握住炮台的握把，开始调整魔力输出的方式：“我估算过，如果用普通的爆炸射击，他们溃逃的概率很小，但如果用这种攻击，他们的理性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败给求生本能和恐惧心理而崩溃，在这点上，知性生物应该都大同小异吧，你们也差不多啦。”

“……哼，确实如此啊，我宁可战死被敌人分尸，也不想在死后成为那样恶心的玩意。”

第五十七章 朱雀大路的饭团（5）

后方的战友已经大规模地溃散逃亡，这让御伽铁兵们感到了压力，但也只是感到了单纯的压力而已，那已经被阴阳术所强化的意志力，让他们在转瞬即逝的慌乱之后，就几乎没有任何间隔地恢复了冷静，头领抿抿黑铁头盔下的嘴角，尖锐的口哨声从嘴角飞出，原本肩并着肩的御伽铁兵们开始举着盾缓缓移动脚步，从原本如同礁石般阻挡在前方的阵势，向牢靠的圆阵所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