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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94)

在他的身后,闭眼数年的姑娘坐在榻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前方。

对知晓她硬躺了几年的人来说,这一幕,不可谓不称奇。

席羽头一个进去,待离人几步时,却又莫名情怯起来。

他捏紧双拳,抖着嗓子唤了声:“絮春小姐……”

众人目光聚集于裴絮春身上,可席羽一连唤了几声,她仍旧木木愣愣,双眼呆滞无神连丁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声源来处都不曾寻上一寻。

夏老神医接过关瑶殷勤端来的茶盏,见怪不怪地说了句:“正常。睡了几年的人,要是醒了就会开口说话,那才叫奇怪。”

“那,那几时能好?”席羽忙追问道。

夏老神医喝了两口茶水,才抹着胡子答道:“这说不准,兴许一两旬,兴许三四个月。想让她快些个恢复,你们平时多跟她唠几句嗑,刺激刺激。”

递回茶盏,见得宋韫星在门外,夏老神医目中一亮:“嘿!正想找你来着!明个我老头子就回青吴了,走前想听你的新戏,能不能排上?”

“自然可以。只这戏还未曾正经上过台,许有不少瑕疵之处,还请老前辈多担待。”说这些话时,宋韫星的目光,似在裴絮春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收回视线时,却又矍然对上裴和渊黑漆的双眸。

宋韫星脊背僵了僵,嚅动了下嘴皮子似想说些什么时,便见裴和渊又收回眸光,展开广袖将关瑶圈在怀中。

是宣誓占有的姿势。

宋韫星黯下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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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裴絮春醒了,霍氏亦是喜出望外。

然她既拉不下脸给关瑶道谢,又对裴和渊犯了怵,便干脆声也不吱,日日守着自己大病初愈的女儿。

这样一来,席羽便少了接近裴絮春的机会,只有在夜半无人时,才能掠进那院内,瞧瞧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久病之人转醒,自然引得不少人来探问,好在夏老神医第二日便回了青吴,没被人拥住求医。

走前,夏老神医看了拘星班的新戏,还留了幅字,合着裴和渊给写的赞语,使得拘星班一时声名大噪。

如关瑶所愿,她终于等来癸水,好好地歇了几日。待身子干净后,便与纪氏一道约着去了普元寺上香。

普元寺位于城郊,虽不如相国寺的人多,但依山而建环境很是清幽,几座庙殿也打理得干净。

母女两个在殿中拜过菩萨后,便在庙中随意逛着,顺便说些体己话。

路经一处佛塔时,遇着身着洒金缎衫,仆婢环绕的年轻妇人。

那妇人云鬓高挽,戴着插满珠翠宝钿梁冠,打扮得贵气十足。

而她身旁那柳眉弱骨的姑娘,则只戴了两侧的山茶鬓珠作衬,配上她一身霜白裙衫,倒显得格外清丽。

两边人相遇,关瑶母女自然认得那年轻妇人是靖王世子之妻,便齐齐福身道:“世子妃。”

“关夫人,裴三夫人。”杨绮玉也略弯着身子虚虚托了二人一把:“快快请起。”

双方打过招呼,关瑶又嫣然笑着,大大方方唤那白裳姑娘:“杨姑娘,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对方顿了一息,才唤了句:“裴三夫人。”

听出这杨莺天大的不情不愿,关瑶飞快地翘了翘眼角,只当不察。

耳畔,世子妃杨绮玉也问起夏老神医的下落,关瑶笑着答道:“真是不巧,人已离了青吴,他老人家是个行踪不定的,我们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这回能寻来给二姐相脉,也是机缘巧合罢了。”

杨绮玉一脸憾色:“倒不料老神医这便难寻神踪了,看来还是我与老神医无缘。本还想让那位老神医给我瞧瞧,看我这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何迟迟怀不上胎……”

实则杨绮玉膝下已有一双女儿,这迟迟怀不上的胎,自然指的,是男胎。

双方又笑着叙了几句话,便分开了。

杨绮玉身旁的丫鬟香雁却急着提醒道:“主子怎么不多问几句?哪怕知晓那位老神医所离的方向也好。再是行踪无定,路上总要在客栈吃住?咱们多派些人去堵,寻着了直接押到府里给您相脉,不是正好?”

“好个蠢货,听不出来我是故意膈应她二人?”杨绮玉不冷不热地笑了声:“什么神医,指不定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那裴二姑娘也是要醒的罢了。真有传的那样神,宫里那个不早就怀上龙子了?”

“主子说得对,是奴婢想左了。”丫鬟连忙附和。

杨绮玉轻慢地笑了笑,又看了看垂眉低目掐着扇柄的杨莺,故意啧啧道:“瞧见没,那关氏女啊,如今生得越发跟个妖精似的,皮相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定是被男人滋养出来的好气色。听闻人家夫妇相得,日日里如胶似漆,就连那鸳鸯鸟儿都羡慕得吱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