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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91)

神思胡乱飞着,关瑶的目光在裴和渊脸上描摹着,从眼到鼻,最后停留在唇上。

她夫君处处都好,唇自然也生得恁地勾人。

唇瓣上薄下厚,暗合天道,口角微翘,唇线蜿蜒。

可也便是这张嘴,除了爱说些令人捂脸的腥膻话外,还能做些……

感受到关瑶的视线,裴和渊掀眸去看,见她碗中吃食还满着没动几口,便体贴地问了句:“想吃我的?”

“不,我不吃!”关瑶连连后退,明显是吓坏了:“我吃不下!”

反应这般大,裴和渊先是沉默了下,继而目中谑笑道:“我指的是这汤羹,娘子在想什么?”

“我,我也是指的汤羹!”关瑶花容失色,急忙找补。

“是么?我怎么觉得娘子在肖想些别的?”裴和渊放下羹匙,慢条斯理地拭着嘴。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关瑶心跳了慢了一拍,浮红着面颊瞪他:“瞎说八道!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裴和渊骤然凑近,眼角眉心尽是挑逗:“自然是在想……要怎么吃娘子了。”

大早的声音突然变得又虚又哑,像极了昨夜的帐内絮语。

这浑球!指定是有意的!

“吃吃吃,噎死你,快吃吧!”关瑶将自己咬了一半的水煎包塞到他嘴里。

衔着半个水煎包,裴和渊闷笑出声。

那日早膳后,裴和渊正过衣冠,便走去了宫中请罪。

据关瑶听来的消息,说是她夫君在崇明殿外跪了半日,陛下本欲从重发落,念在顾大人亲自写了陈情之辞,最终革了她夫君在工部的职,打入翰林御书苑当了个无品的代诏官。

而翌日她带着荣叔入宫给阿姐探脉时,阿姐私下与她说这是明贬暗升,让她莫要担心。

她确实……也无甚好担心的。

盖因她夫君回府时,日日都是神彩湛然,走路带风。

说起来,她夫君实则,也还是那个像孔雀一样的郎君。

只不过从前那个,是孔雀般高昂着头,偶尔旁顾她一眼,目光也多数波平光静。而现在这个,便是开屏后的孔雀,时时刻刻展起彩羽,诱她沉沦。

以前她万般垂涎他时,日日投怀送抱上下其手意欲勾他圆房时,或许一度像位女流氓,可现在天天抱着她圆房的夫君,简直是条老色棍!

有些令她匪夷所思的动作,他说是在避火图上看来的,可她翻过带来的避火图,有几个动作上面压根不曾提到!

对此,关瑶曾在万汀楼结束马吊后,与秦伽容私下里嘀咕过,最终得出裴和渊去过勾栏的怀疑,否则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花样?

于是翌日二女再去万汀楼陪夏老神医打马吊时,双双扶着腰。

秦伽容是因为怀着孕难免腰酸,而关瑶,则是因为旁敲侧击地问过勾栏的事,被提在怀里闹了大半宿。

那床榻之事受用是受用,但关瑶属实有些吃不消了,日日盼着自己快些来癸水,能好好歇上几宿,再不用顶着乌青的眼眶子在人前出现。

这日,在陪完夏老神医后,关瑶想起宋韫星前些时日说有事要寻自己商量,便趁天时还早,让人请了宋韫星来。

待宋韫星来后,关瑶才知他要与自己商谈的,是靖王府的事。

应是念着在青吴时的旧情,靖王府给拘星班递了帖子,道是这月中旬靖王府有场宴要办,打算请拘星班去开台。

“靖王府?”关瑶忖缀了下,答道:“王府摆宴,去的大都是勋戚朝官,这趟要能得他们赏识,自然对拘星班是桩好事。若问我的意见,我是赞成接那帖的。”

论起来关瑶虽占拘星班的股,但管戏班子她铁定是个门外汉,也懒得操那份心,是以在青吴时她便不怎么管拘星班,大小事宜都是宋韫星在处理,她就是个躺着收钱的。

只没想到的是,因为她一句玩笑话,宋韫星就舍弃已经名声大噪的青吴,带着拘星班跟她来了顺安,说是在都城开眼界挣得名气,才对拘星班最好。

这般果敢的追随,关瑶自然也要多上些心,想想法子为拘星班打名气。

说完上头那些,关瑶露齿一笑,又对宋韫星补了句:“若你有旁的顾虑也可不去,总之这些事,还是你拿主意便成。”

宋韫星连停顿都没有,便缓声答道:“东家说的是,那我迟些便给靖王府回贴,接了这宗台。”

见他面容有些憔悴,关瑶便顺嘴问了句:“宋班主可是近来太累了?”

“许是近来编排新戏,睡得晚了些。谢东家关心,我无碍的。”被清灵灵的眸儿直视着,宋韫星耳尖薄绯隐隐。

神色微晃间,他不着痕迹地避开那视线。

打小待在戏班子里的人,即使是私下里坐着,腰板也是如劲竹般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