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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8)

自关瑶身上翻下来,裴和渊据于一侧,盖被安寝。方才动情的,仿佛只关瑶一个。

帐中暧昧未散,关瑶的腰背处似乎还留着掌心的余温,可她偏首去看自己的新郎倌,却发现他早已阖上了眼。

被引逗的余兴逐渐消退,关瑶脑中数团乱麻在不停搅动。

她今儿也是大早就开始折腾,整日下来都没得什么休息。被裴和渊撩拔完又听他说了那些话后,这会儿关瑶除了茫然外,更有浓浓的困倦密密袭来,眼皮也开始有千斤重。

新婚之夜,不圆房怎么成?

她或许该再去缠他,直接把他衣裳扒光,再去翻翻自己带来的春册,看看如何自力更生……

又或许……该先睡一觉,明儿醒后精神足了再想这些?

而且人都是她的了,圆房不圆房的,好似也没那么重要吧?

短时间内,关瑶很快推翻自己前一刻的想法。

昏昏沉沉间,关瑶意识愈加迷糊。将眼一闭后,她没能抵住困意,进入了黑甜梦乡。

好半晌后,裴和渊缓缓睁开了眼。

面向的窗外,恰有流萤带着微光扑闪而过,帐内,身侧人呼吸浅匀,睡得很是酣沉。

旁人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却是洞房花烛夜,名落孙山日。

十几年的苦读,一朝皆空。

素日美誉尽数变作虚名与笑话,旁人的奚落与讥哂犹在耳畔。

为何落第,他心中已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且此事,亦在他意料之中。

人性隐蔽,这世间本就不泰明,从无公允可言。

这份道理早在十几年前,他就知了。唯一的变数,倒是他身边这个微微打鼾的。

和他预想的反应完全不同,既不曾哭哭啼啼,也没有惊慌不知所措。

不知是心太大,抑或……压根没将他的话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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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详的洞房夜后,关瑶于梦中被人推醒。

她本是侧躺着的,手脚许还扒拉着什么,醒时是肩头被人推了一把,背便贴在了褥子上。

睁开眼,见帐中有个身影坐了起来,正撩开帘帐。

关瑶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夫君……”

“你压到我头发了。”裴和渊淡淡解释一句,便趿鞋离了榻。

因要入宫谢恩,起床后不久,二人便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出发时,天穹还缀着零丁的晨星。

醒得太早,关瑶迷迷瞪瞪靠在车壁补眠,裴和渊则是无心说话,夫妇二人一路无言。

待下了马车,裴和渊去景仁殿谢恩,关瑶则直接往嘉玉宫去。

路上,湘眉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姑爷是不是,是不是没与小姐圆房?”

虽霍氏也不曾提过要验元帕之类的,可昨儿夜里守夜的喜彤不曾听到动静,今晨伺候梳洗更没在关瑶身上看见异处。是以二婢一合计,便觉当中定然有异。

关瑶点点头,眸子里还沾着些未褪的困乏。

得了关瑶的肯定答复,湘眉沉吟又沉吟,终还是没忍住:“姑爷莫不是心里记恨小姐强抢于他,所以,所以想让小姐……守活寡。”

第5章 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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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瑶“噗哧”笑出声来,娇嗔湘眉道:“你这丫头尽会胡思乱忖,话本子都编不出来的东西,你倒想得出奇。”

湘眉闷声道:“那小姐您说,姑爷为何不与您圆房?”

是啊,为什么呢?

关瑶被问住了。

她停在廊芜之下,思索间脑中闪过昨夜的一幕幕,陡然想起,夫君说对自己没有兴趣来着?

莫不是……夫君患有萎阳之症,不能人道?

这念头方起时,关瑶的肩头忽被人从后拍了一下:“想什么呢?回魂!”

扭头一看,是个桃腮杏面灵动娇俏的姑娘。那姑娘冲她挑眉:“停在这儿发什么呆?”

“公主殿下。”旁人连忙施礼。

“淳灵儿,我正想找你呢。”关瑶眸儿一挑,顺势扯住她小臂:“你可有话要与我说?”

“什么话?祝你早生贵子一年抱俩?”贺淳灵佯作不懂,还挤眉弄眼地逗关瑶:“嫁了裴三郎,乐疯了吧?”

关瑶嗔她一眼,干脆挑明了问:“昨儿那圣旨怎么回事?要说与你无关,我可不信。回顺安时明明说好了要保密的,你怎么食言而肥?”

许是听得这话中有诘问之意,贺淳灵顿时面露不悦,老大不高兴地低声道:“要不是我及时把那事给说出来,我父皇那赐婚圣旨里头写的,可就是那秦府大郎君了!”

关瑶怔愣:“什么意思?”

贺淳灵撇了撇嘴:“前儿我去嘉玉宫时,无意间听到我母妃说打算向我父皇请旨,让那秦扶泽娶你。我当时自然吓着了,便立马与母妃说你喜欢的是裴三郎,不是什么秦扶泽,让她莫要乱点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