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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75)

裴和渊并未理会麓安,径直将目光投到秦扶泽身上:“你适才说,替我顶了锅?这话何意?”

秦扶泽捂着抽痛的左肩到了裴和渊跟前,低声切齿道:“裴兄装什么傻?原本该娶这位县主的,可是裴兄你!”

“裴兄可知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娶了这么个姑奶奶,每日里水深火热提心吊胆,就连我府里的猫见了她都绕路走!”说到这处,秦扶泽近乎一把鼻涕一把泪,几多辛酸蕴在胸间,像极了深闺怨妇。

听秦扶泽胡言乱语,关瑶心中登时涌起不安来。

果然,裴和渊立马眯起眼:“这么说来,你与我娘子当真……”

头皮一阵发紧,仿佛见得血雨腥风就在眼前,关瑶连忙扯了扯裴和渊的袖子:“夫君呀,不是要清路障么?怎么问起这些没影的事来了?”

见关瑶面容紧张,裴和渊淡淡一笑:“好,那便迟些再问。”

“三郎!”麓安一瘸一拐地凑上前,两下推开秦扶泽,指着关瑶道:“三郎怎么与这关氏女这样好?你当初可是被迫娶的她!你,你可莫要被这狐媚子的皮相给迷了心!”

同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姑娘家,有的娇在体态,惯在吃穿用度的讲究之上。有的,却是横行无忌肆言如狂,全然不知何为尊重,亦全然不懂收敛二字如何写。

很明显,麓安便是后者。

裴和渊的眸光迅速暗下来,他望向麓安,漠声问道:“阁下是县主?你府中不设女学?”

对上那双黑寂的,隐隐泛着阴气的眸,麓安霎时怔住:“三,三郎?”

裴和渊冷声道:“你言行这般粗鄙无状,怕是大字不识一个,连我大琮律法都读不懂?”

移开眸子,他向两侧望了望,忽扬声道:“诸位莫要怕,哪怕是王侯贵女,伤民损财也是该罚便罚。今日这位县主闹市逞威,本就不对在先,这事就算闹上玉殿,陛下圣明最是正直无阿,也绝不会姑息这般恶行,必能还诸位一个公道!”

眉梢濯净一袭白衣,字字句句仿若骨子里透出的凛然正气,分外让人信服。

周遭人原本还忌惮麓安身份因而敢怒不敢言,听了裴和渊这话后,群情骤起。

被毁了的摊档,被误伤的行人,这会儿通通一股脑拥了上来。

麓安的愤怒与惊愕瞬间被人群所淹没,一时间这街道之中,皆是七嘴八舌围着麓安索要赔偿的喧闹声。

怕人太多踩着关瑶,裴和渊便带着她离远了些,商量起改道而行。

“慢着!”夫妇二人正欲回马车中时,突然被秦扶泽唤住:“二位这就走了么?”

裴和渊站定:“你还有事?”

“我可是被裴兄踹伤了,得把我医好才成!”秦扶泽夸张地缩着左肩,唉哟唉哟地叫唤。

这便是耍起赖,有心要缠着他们了。

吴启摸了摸脸,好心上前提醒道:“秦公子,您自己麻溜回府可能还好得快一些。真要讹上我们郎君,怕你挨这么一脚,少说要卧榻半年。”

听到“回府”两个字,秦扶泽立时打了个哆嗦。

他一心寻个去处,只当吴启吓唬自己,便梗着脖子急切道:“我此时回府是断然不敢的,去旁的地方,县主怕是把整个顺安城翻过来都要寻我!我实在没地方躲了,裴兄就当收留我几日,待她这头上的气消了些我便回府!也便再不追究裴兄今日这一脚了!”

静了片刻,裴和渊缓声问:“你的意思是,不仅要跟我回府,还要宿在我院中?”

明明裴和渊面无表情,且目中波纹不兴,可秦扶泽被那眼风一扫,气焰莫名矮了下去。

他缩了缩脖子,声怯气短道:“裴兄不用管我,随意寻个厢房给我待着便好……下人房也,也成的……”

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被吓昏了头,也不知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被麓安这样追着,居然连自家府宅都不敢回。

陷入沉默时,被围在身后的关瑶突然扒着裴和渊的手臂,探出半个头道:“当真没地方躲,秦公子可以去大理寺狱呆着,县主再怎么勇,想来也断然不敢擅闯大理寺?”

“……”秦扶泽瞠目结舌。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

多大仇多大怨啊?竟然让他去蹲大狱?!

秦扶泽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时,却听裴和渊淡声道:“娘子所言不妥,大理寺到底还在顺安城,不算太安全。听闻近来北纥蠢蠢欲动,圣上欲拔营前往上宁关备战。若依我说,秦公子不妨去投军帐下,既可保国戍边,亦可远离顺安城,离这都城千余里,旁人自然怎么也寻你不到。”

“对对对,还是夫君聪敏!”关瑶狗腿子般立马附和道:“反正秦公子也不曾在朝中领职,此番去那上宁关,若得幸建个大功风光归来,县主对你的态度定然也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