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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224)

他甚至会想,若自己不是什么太子,若这皇宫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在那晚之后,她许便会将嘴一抹裙子一提,便把他抛到脑后,潇洒离去。

毕竟只是因着贪恋他的容貌才逗引求欢,这样浅显的感情势必不能长久。而不能长久这四字光是想一想,便令他难以忍受。

听罢裴和渊的话,席羽险些磕了下巴。

他神色微妙到有些古怪:“所以殿下的烦恼是……人家不肯给你名分?”

裴和渊阖起奏折,没有否认。

席羽的目光逐渐惊奇,未几拍着大腿狂笑到肚皮险些破开:“我说什么来着?玩脱了吧?殿下早晚有这一天哈哈哈哈!”

待他笑得差不多了,裴和渊才分来个余光:“孤说这些,是为了听你这般放肆?”

席羽哪里又琢磨得出什么所以然来?唯能共情的,便是不要名分睡了的姑娘,他也碰到一个。尤其对方还是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更让他感觉自己被嫖了一样。

拗着头搔了搔下巴,席羽好半晌才说道:“殿下要娶焦姑娘当太子妃?恐怕太后娘娘不会肯吧?眼下这种情形对焦姑娘来说,没有任何名分,才是最好的保护。否则怕是你这头要娶要纳她,那头太后娘娘就想法子要动她了。”

虽然没能说出关瑶不想要名分的原因,却指出了让裴和渊眼色黯下的痛处。

是了,他还未有足够的能力对抗那位祖母……

可若是……若是直接……

心头猝然一跳,裴和渊竭力压住胸腔中的鼓动。

不可。再怎么样也是他的血亲,他不该有那般激进的念头。

这场交谈后,裴和渊的烦恼,很快被他进一步印证。

上元佳节之夜,宴完群臣后他特意换了便服,“勉为其难”地带着不肯给他名分的女人出宫作耍,哪知陪着她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且笑闹半个晚上后,却在一间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戏楼之中,碰到个令他难以忽略的人。

那人眉目清落,举止温雅,仅仅自走道而过,便让不少闺秀妇人都羞红了脸,更让他身边的人僵在当场。

彼时那人也瞧见了她,且很明显,这二人是相识的。

裴和渊看得真切。那男子目光中既有失而复得的惊喜,亦揉杂着不容错辨的情愫。

便在那男子喉间微动,启了唇像要唤她之时,她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拉着他便走。

若用词准确些,应当是拉着他落荒而逃。

堂堂大虞太子,却在个戏楼内被自己的女人作贼一般扯走,如同偷情的男女见了正室,只能慌不择路地避开。

“为何要逃?与孤在一处,见不得光?”刚出戏楼不远,裴和渊便强硬地将关瑶拉住:“那人是谁?”

关瑶心头厉乱如麻,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时碰到宋韫星。

关于上世的宋韫星,裴和渊只提到一回,就是她曾经跟着宋韫星离开过。而亦是那次离开,刺激得他身症再发,且应当比先前更为严重。

而当下听得裴和渊的问,关瑶下意识答了句:“我,我不认识。”

“既是不识,又为何要避?”裴和渊扣住她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

是啊,为何要避呢?

关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

她不知自己上世为何会跟着宋韫星离开,可此时的她,已然知晓后果的她,肯定是怎么也不会再跟着走了。

说起来,方才还不定是个好机会,既能探一探宋韫星在大虞的原因,亦可作表态,掐断他不知因何而起的带领。

这么想着,关瑶立马为自己的失误而扼腕:“那咱们再回去,我给你们二人相互介绍一回?”

“你方才还说不认识他。”裴和渊迅速指出她的谎言,脸色犹如生铁般难看。

关瑶无奈,只得把二人的关系解释了下,再眨了眨眼真诚道:“我是怕你吃味才扯谎的,殿下莫要多想。”

“孤为何要多想?”裴和渊已懒得拆穿她是第几回露馅自己并未失忆。他露了个不温不火的笑,还松开扣住的手腕,刻意与她保持几步距离:“要怎样你随意便是。遇得旧友,不打个招呼怎么成?去罢,莫要让人觉得奇怪,与你旧友多叙几日旧,几时想回宫了,再差人去与孤说罢。”

好一通阴阳怪气及故作的轻描淡写,关瑶是傻了才会察觉不出这人生了气。她快跑几步追上转身便离开的人,伸出两臂箍住那劲腰,又将脸贴在他后背:“殿下怎么说走就走?扔我一个人在这大街上,若我被人拐害了怎么办?”

裴和渊不为所动:“放手。”

关瑶肯放手才有鬼。她力气虽及不上裴和渊,胜在不要脸面。见裴和渊来解她的手,便干脆整个人向上爬,两臂缠上脖颈,双腿盘在他腰间耍赖道:“不松,你休想撇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