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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203)

“以殿下之学识,定会金榜高中,在那大琮朝堂有一番作为!”吴启不假思索地答道。

裴和渊却笑了笑:“你想多了。贺宸不会让孤有金榜题名的机会,指不定,孤连他那殿试都没有资格参加。”

毕竟大琮那帝王宝座上坐着的,是个对忠臣良将也下得去手的昏君。

思及此,裴和渊闭了闭眼。

舅父临终前的教诲仍在耳畔,让他莫要添怨莫要谈恨,更要自己答应莫要为他寻仇……

微微出神之际,吴启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殿下,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和渊倾了倾头,示意他但讲无妨。

吴启便揖起首道:“卑职斗胆僭言,殿下委实孤单了些,若能选个人在身边伴着您,给您解解闷也是好的。”

鬼使神差地,听了吴启的话后裴和渊脑中浮现的,却是一张明艳娇妩的脸庞,以及一个拽着自己不放,满嘴胡言的女子。

意识到这联想有多荒唐后,裴和渊立马收回了神思。

言失纲行无矩,还很是娇气。莫说她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就算是知根知底的,他也不可能让这么个不端庄的女子在自己身旁作伴。

裴和渊重新迈步,答吴启道:“你是嫌太后还寻不着好机会?怕是我今日纳了人,明日,她便能直接把她那好侄女和外甥女都塞到孤身边来。”

“可,可殿下也不能因为这个,一辈子不娶不纳吧?殿下身为一国储君,理应有人在身边伺候您才是。”吴启好心相劝。

“伺候?”裴和渊笑不及眼底:“跟孤的父皇学,身旁脂粉环周,渐渐酒醉歌迷,自此沉浸于朝欢暮乐之中,再不理国事?”

措辞讽哂至斯,吴启怎还不知自家主子心头的抵触?

他心中无奈谓叹,只得噤声不再提了。

翌日早朝后,裴和渊闻得宫人来报,道是他昨日救回宫来的姑娘病情加重,连榻都起不来。

起初裴和渊并不信,直到他亲自去了一趟,见着了头上搭着冰帕,脸色白得像铅,口中还呓语有声显然是烧得迷糊的关瑶时,眉间顿时绞了起来。尤其在听到她喉中溢出无力的咳嗽,心中更是没来由地揪痛了下。

被奇怪的情绪搅得有些烦躁,裴和渊开口便斥问:“都怎么看的?为何人会变成这般?”

看顾的宫女颤巍巍答话:“回禀殿下,昨儿这位姑娘睡到半夜,突然起来说想去外头走走,奴婢们就陪着她去了一趟。哪知她在殿前那块儿来回走了整一个时辰才作罢,想是因为昨个夜里她吹了冷风才这样的……”

“大半夜出去,你们也真就放她去?”裴和渊拧眉。

宫女缩了缩脖子,怯声答道:“这位姑娘说自己摔坏头失忆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若上外头走个几圈,指不定便想起来了……奴婢几个听她说得可怜,便,便没有阻拦。”

“失忆了?”

宫女急忙点头且复述道:“不敢欺瞒殿下,她亲口说的,道是只记得自己姓焦,大抵是东罗人士,旁的便一概记不起来了。”

裴和渊唇角微抽。这话听着,怎就让人觉得一个字都不可信?

榻上人突然发起呓语来,裴和渊立着看了两眼,须臾俯身去听,却听到这人又断断续续地在唤自己的名字。

这回倒没有骂了,只是那虚弱的气音,像在扯着他的脏腑似的。

知晓他名字并不出奇,毕竟他的身世一直为人津津乐道,可将他名字挂在嘴边,连发着热都还要不停地唤,这便很是值得思量了。

裴和渊正待直起身,眸子却蓦地瞥见榻上人的腰间,佩着只玉蝉。

把在手中端详了下,见那蝉通身莹透,纹样精雅极具神韵。

那蝉是双面的,背面的蝉尾处像是刻了什么。裴和渊迎光一看,分辨出是个“杳”字。

旁的姑娘身上佩的玉大都是花鸟纹,偏她佩了只蝉,莫不是何等信物?

略略咂摸了下,裴和渊信手将那玉蝉取下,递给吴启:“去查一查她的来路。”

宫人请示道:“殿下,人……还撵么?”

沉吟片刻,裴和渊略略抬了下颌:“先照看着罢,等人好了再说。”

未曾留意到自己这句话出口后,榻上那位烧白了脸的姑娘,嘴角飞快地翘了一下。

关瑶心中喜孜孜的,不枉她昨夜回来后还拿冷水淋了自己几回,总算达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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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旬后,关瑶身子好得七七八八了。料想裴和渊有可能再度撵她出宫,便打算主动出击。

她堵在裴和渊下朝的某条路上,跳出去后开口便问了句:“殿下!殿下可有婚娶?”

裴和渊冷着张脸:“你为何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