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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126)

“大丈夫愿赌服输,一字千金不能反悔!”开局前,关瑶再度对裴和渊强调了这句话。

“自然,愿赌服输。”裴和渊提了提唇:“也愿娘子记下这句话,莫要反悔。”

“那当然!”论起牌桌上撂狠话,关瑶不甘落了下乘,当即正襟危坐道:“反悔我是你的孙!”

“哗啦——”

骨牌一响,赌局正式开场。

开头几局,相比出手缓慢的裴和渊,关瑶大杀四方,赢得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可三局过后,关瑶脸上的笑,开始挂不住了。

仅三局,裴和渊便摸清了当中规则,到第五局时,他便吃了关瑶喂来的一张牌,开张糊了一盘。

自这局起,裴和渊开始了翻盘之势。或是自摸,或是天胡,到后两场更似有透视眼一般,新牌到手还未翻面,他便能准确唤出那牌的大小与花色。

到了最后定胜负的那局,关瑶已是输得脸都绿了,心跳逐渐失序,腿都开始打哆嗦。

偏裴和渊也是个坏的,本已迅捷不少的动作,到这局时却又又慢慢悠悠如同品茶一般,摸牌出牌总要斟酌好半晌,弄得关瑶心头的慌越发放大。

余牌已所剩无几,眼看便要流局重打。在关瑶手中抓着个索子,待要出到牌池中时,裴和渊噙着笑,向她投来一道视线。

关瑶心间犯起重重的踢蹬,狐疑地咬了咬唇肉,好一番进退失据后,她终是收回那索子,在牌列中换张万子打了出去。

一声清冽的笑溢出鼻腔,裴和渊毫不留情地推倒了手中的牌,口齿中轻轻吐出句:“多谢娘子喂牌。”

关瑶愕然去望,却见他那一溜花牌中所缺的,正是自己适才打出的那张万子。

很明显,她是被诈唬了。

……

片刻之后,吴启与湘眉收拾着马吊退了下去,内室之中,只剩关瑶与裴和渊。

身为输家,关瑶自是被动的那个,她本就浑身绷紧,蓦地对上裴和渊淬了火的目光后,更是惹得心悸不已。

“我,我去沐浴。”关瑶寻了个借口,准备离开这令人发烫的内室。裴和渊早有准备,一把将人捞回怀中,低声道:“我说过,娘子身上出的汗,都是香的。”

关瑶倔起颈子,视死如归地说了句:“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送个东西给娘子罢了,娘子莫怕。”说着,裴和渊自袖中掏了块布料出来。

那布料关瑶识得,是她曾用做披帛的绫布。而这块该是洒了些金粉,在灯烛之下还闪着熠熠光线,晃人眼瞳。再观那几根细细的吊绳,分明便是个兜衣模样。

极透极薄的一层布料,放在郎君掌中,他掌心的纹路都仍旧瞧得清晰。

轻轻搓了搓,衣料相磨的沙沙声传入耳腔,酥人颈骨。

“这份礼,上回便想送给娘子的,可惜那晚娘子睡太早了,未能用上。今夜……倒是个极好的良辰。”

“娘子若穿上这物,对为夫来说,便比那百颗核桃还要管用。”

纱质兜衣烫人耳目,喁喁荤话熏人面庞,关瑶拧了拧身子,泥鳅般自男人怀中挣脱出来。

“跑什么?”裴和渊把眼一眯,震慑与威压随之而来。他拉着长音道:“愿赌服输,娘子还不过来?”

跑是跑不了的了,关瑶再度被拉入怀中,鼻尖撞上男人胸膛,腰肢亦被掌得牢牢的。

愿赌服输四个字架得关瑶下不来台,方才在马吊桌上主动喊赌的豪情壮气,一下子像瘪了气的鞠球般恹恹。

她咬了咬牙,抓过那兜衣:“怕你不成?穿就穿!”

这七个字砸在地上有多响亮,帐儿一揭后,关瑶便哭得有多大声。

昏沉之中,似在发着梦中梦,男人发着飘的声音渡入耳扉:“我与娘子是宿世姻缘,娘子可有印象?”

心弦乍响,关瑶惊恐地向后一仰:“什么意思?你上辈子也折磨过我?”

“喵呜——”

梦境与现实相接,猫儿的叫声刺得关瑶耳膜痛了下,她缓缓睁开眼。

花青莲帐乌金承尘,玉柱之上,蹲着只白毛绿瞳的猫。

幸好,是青吴的居院。

关瑶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而愠恼地挠了挠被面,发誓再不胡思乱想,省得再梦见那位阴魂不散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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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琮若论何地最为宜居,青吴城最是能排上名次的。

这处四季如春,纵有雨水光顾也只是片刻浇淋,多数时候,都是气序清和的好天气。

裴絮春在纪宅住了几日,每每寻关瑶说起裴和渊之事,都被关瑶拿旁的话给挡了回去。甚至为了堵嘴,关瑶还拉着这位躺了几年伯府姑娘在青吴四处游玩,亦是消耗她的体力。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按青吴风俗,这一日,是放纸鸢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