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路云和月(82)

她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下去，他感觉舒服了些。可很快，他又要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感觉更难受，忍不住躺了下去，用手揉搓自己的胃。绮瑜看他十分难受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抚摸他的脸，心疼地责备道：“真傻，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他说：“我以为我不会醉。”

她说：“你以为你是神啊？以后不许再喝那么多酒了。”

他不语，知道这是在心疼他，然后，无力地冲她笑了一下。

她说：“你还笑？”

又一阵翻江倒海涌上来，他拿起一个枕头抱在怀中。然后，无助地抓住她的手说：“难受死了，难受死了。瑜绮，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她梳理他的头发，说道：“我不走，陪着你。”

他像得到莫大的安慰似的，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她看他睡着了，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目光依恋地凝视他的脸，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只有在极度无助极度痛苦的时候才会流露自己的真情，才会接受别人对他的关爱。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子兰和绮瑜便起床了，因为她们要赶回学校上课。子兰走进子青的房间喊他送她们上学，却见他还在大睡。她想起昨晚他喝了太多的酒，便不忍心叫醒他。两人吃完早饭后打车去了学校。

等叶子青醒来时，已接近中午。他连忙问子红：“小妹，现在几点了，我还要送子兰和绮瑜上学呢。”

子红笑道：“快十一点了，她们都要放学了。”

他自责道：“我怎么睡得这么死？”

子红道：“大哥，昨晚，你喝的太多了，这样可不行，很伤身体的。以后，不许再喝这么多的酒了。”

子红的话让他依稀记得绮瑜的话。昨天夜里，好像绮瑜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再细想，他似乎抓住她的手叫她别走。想到这，他不由得感到恐慌，他被自己潜意识里的渴求深深地震撼了。

晚上，他回到了家中。吃晚饭的时候，他的目光不敢和绮瑜对视，她知道他在为昨晚的事自责，心中不免伤感。

子兰见气氛有些不对，便笑道：“大哥，昨晚说的好好的今早送我们上学，为什么我们起来了，你却还在呼呼大睡？害得我们迟到，给学生做了很坏的榜样。”

子青连忙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昨晚我喝多了。下次送你们，绝不让你们迟到。”

听了子兰的话，绮瑜忍不住笑了起来。子兰说：“你笑什么？”

绮瑜说：“我笑你说话真有意思，明明没有迟到，却说迟到了。”

子兰说：“我要不这样说，他怎么会觉得愧疚？”

孩子满月后，叶子红、杜宇风带孩子回桃园，再让外公给孩子取名。

叶致远说：“这个孩子的名子中有水就好。”

大家问为什么，叶致远说：“因为母亲叫叶子红，父亲叫杜宇风，叶子要红须有水，风也和水有密切关系。再加上宇风姓杜，中间有个木字，所以这个孩子就叫‘沐沐’吧。”

大家拍手称好，子兰摇着孩子小手，叫道：“沐沐，沐沐，你喜欢这个名子吗？”那孩子正在睡梦中，见有人逗她，竟咂着鲜嫩的小嘴笑了。大家见孩子醒了，都忍不住逗了孩子一会儿。

杜宇风问叶致远：“爸，听说起名子还是一门学问，您能给我们说说吗？”

叶致远笑道：“什么学问不学问，没那么高深，一个孩子的名子，只要听起来好听，又有些意思就足够了。”

杜宇风接着问：“那子青、子红、子兰、子墨的名子，您是怎么取的？怎么听起来都那么好听？又有什么含义？”

叶致远说：“其实很简单，我在给他们起名子的时候，也没怎么刻意思考过。子青，因为生在五月初，那时是初夏，正是树叶青翠的时候，我就给他取名‘子青’。没想到细一品味，这名子还真不错。子红的名子，是从了子青，一红一绿。子兰，这名子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兰花。至于子墨，她是最小的孩子，我想给她取一个较中性的名子，男孩女孩都可以叫，而且也很大气。”

听完叶致远的解释后，大家都不禁赞叹。

杜宇风又说：“听说名子还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有人认为运气不好还特意改了名子。”

叶致远说：“这太可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两个同名的人，命运岂不也相同？”

大家点头称是。

子兰问绮瑜：“你的名子是怎么来的？给我们说说。”

绮瑜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从来没给我说起我的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