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路云和月(26)

很快，瑞瑞的妈妈发现了瑞瑞的异常。因为她觉得有些恶心，还想呕吐，妈妈问她怎么了，怎么会呕吐。瑞瑞说，夜里着了凉。妈妈说，既然着了凉就赶快上医院拿药吃。瑞瑞说不用，过几天就会好的。妈妈说，不行，快要高考了，千万别在节骨眼上出问题。但瑞瑞执意不肯上医院。瑞瑞的态度引起了妈妈的察觉，她的眼睛立刻变得像鹰一样锐利，她盯着瑞瑞的眼睛问：“告诉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瑞瑞见妈妈已起了疑心，况且她最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尤其是臂部和部，已比平时显得圆润。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所以当妈妈这样问她的时候，她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不说，就代表默认。她知道纸里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她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妈妈确认自己的怀疑是事实后，气急败坏地抓住瑞瑞的头发，“啪啪”在她脸上搧了两个耳光，打过后，她哭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孩子，你叫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她越说越气，越气就越用难听的话骂瑞瑞。后来父亲也知道了，他的表现和他妻子一样，都觉得自己生了伤风败俗的女儿，让他们丢尽了脸面，所以父亲也不由分说在她脸上搧耳光，但父亲的手明显地比母亲重。瑞瑞觉得天眩地转，渐渐地失去了知觉，便“轰”地一声，倒了下去。母亲见女儿昏死了过去，连忙制止丈夫，并说：“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但父亲说：“死了倒好，省得把祖宗的面子都丢尽了。”但做母亲的的毕竟心疼孩子，连忙又掐人中又按太阳，好半天，瑞瑞才醒了过来。父亲见女儿醒了过来，对她说：“从今以后，你别再上学了，大学也别考了，像你这种女孩子，先学会做人再去读书，不然书读多了也无用，反而给祖宗丢脸。”

后来，瑞瑞的两个哥哥也知道了妹妹的事。他们本来就反对父母给妹妹读书，现在妹妹做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少不了在父母面前说些风凉话。他们说：“早就叫你们别给她读书，现在好了，丢人丢大了。”母亲说：“好了，轮不到你们来数落。”

哥哥说：“就算我们管不着，可别人欺负我的妹妹，总不能坐视不管吧？这冤有头，债有主，总要弄清是谁干的吧，他要给个交待吧？”

一句话提醒了父母，妈妈见女儿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忍不住有些心疼。她柔声说：“瑞瑞，我们刚才实在是太生气了，才会打你。告诉妈妈是谁干的，我和你爸找他去。”

瑞瑞害怕他们到叶家大闹，便说：“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妈妈听女儿这样回答，不又火冒三丈，她指着瑞瑞的鼻子说：“你这个死丫头，你打算在家中把孩子生下来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瑞瑞见妈妈又大怒起来，只好说：“是叶子青。”

妈妈问：“谁是叶子青。”

瑞瑞说：“叶校长的儿子。”

父母听女儿说“叶校长的儿子”，心便放了下来。之前，他们害怕女儿是被小流氓**或者是贫穷人家的坏小子。现在这个冤家居然是叶校长的儿子，他们不喜从中来。但瑞瑞的妈妈是个很会做事的女人，她虽然很高兴女儿和叶校长的儿子谈恋爱，但女儿毕竟是未婚先孕，她既害怕叶家人会瞧不起自己的女儿，又害怕叶家人认为他们高攀叶家，所以她决定先发制人。

夫妻俩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闯入了叶家。那时叶致远还没有放学回家，家中只有子青的妈妈薛玉容在，子青妈看来者不善，便小心地问：“请问，你们找谁呀？”

瑞瑞妈说：“你是叶子青的妈妈吧？叶校长什么时候回来？”

子青妈说：“你们找叶致远有什么事？”

瑞瑞妈说：“有事，有很大的事，——你宝贝儿子干的好事！”

玉容听说和子青有关，连忙问：“你说子青，子青他做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瑞瑞妈看了子青妈一眼说：“还是等叶校长回来再说吧，这种事，一时半会说不清。”

一会儿，叶致远和叶子青回家来了。叶子青的心很不好，因为瑞瑞一天没到学校上课，他担心瑞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听妈妈说，家中来了一对中年夫妇，要找爸爸谈事，并且这事和他有关。子青猜八成是瑞瑞的父母，他很害怕，所以他径直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焦躁不安地翻着书。

瑞瑞妈见叶致远回来了，劈头一句就是：“叶校长，你是怎么教育你儿子的？你问问你儿子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