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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181)

纪安黎不是宁知的对手,心里那点仅剩的尊严作祟,宛如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她做不出撕破脸皮的争执行为,舍不下面子。

过道里清净下来,空荡荡的。

电梯下行,显示屏上的数据逐渐变小,从18变成1。

宁知这才松开了明舒,放开手,转回身盯着人。

明舒想解释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有,寡言少语的。思忖了半晌,明舒安慰地摸了摸秋天,再瞅了下宁知,轻声说:“回去了,外面风大,别冷着了。”

秋天冲前面第一个进门,屁股墩子扭来扭去,为赶走了外人而高兴。毛团子啥也不懂,傻兮兮以为自个儿立功做了好事,进门后还挺亢奋,开心得团团转,使劲蹭后脚进去的宁知,汪汪叫两声,乍一看像是在邀功请赏。

宁知不搭理大狗,径直走过玄关。

毛团子又跑到明舒身边蹭蹭挨挨,讨乖地吐舌头,用脑袋拱明舒几下,似是在安慰她。

明舒从架子上拿了块肉干喂给秋天,当是奖励。秋天叼着肉干跑了,自觉回到自己窝里抱着东西啃。

由于刚刚那一出,早先的事被打断,屋里的两人都没了继续的心情,尤其是明舒,大老板心里挺烦的,只是不会表现出来。

她俩一前一后进主卧,各自都不怎么说话。明舒先进去洗澡,收拾干净再出来,到床上坐着翻翻手机。宁知则后一个洗漱,裹着浴巾回来,坐床头弄弄头发。

宁知不想去客厅睡沙发,明舒也不赶人,双方都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晚一点,明舒放下手机,欲关上灯,转头温声问:“要不要多加一床被子?”

宁知掀开被子进去,“不用。”

灯被关上了,房间里陷入黑沉之中。

床上的二人都没什么困意,还不想睡觉,可都躺着一动不动,像两块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宁知在被子里摸索一阵,一下子就紧紧攥住明舒的手指。明舒还是不动,感觉不到一般。宁知低声喊:“明老板……”

明舒迟疑了会儿,还是嗯了一声。

宁知翻身侧躺,朝向她,说:“我睡不着。”

明舒扭头瞧了瞧,反过来捏捏小孩儿的指尖。

宁知挨上去,倒在明舒肩头枕着,依偎着她。明舒也不忸怩,顺势就搂住对方,与之抱一块儿。

“别伤心,”宁知说,讲不出太暖乎的宽慰,只有干瘪的一句,“不要难过。”

明舒回道:“没伤心。”

宁知拆穿道:“还是有一点。”

明舒说:“还好。”

宁知不多问了,仅仅安静地趴她怀中,闷不吭声的,暂时让明舒冷静一下,不会打扰对方。两三分钟后,宁知才凑上去用鼻尖蹭明舒的脸,又再支起一条胳膊撑在上方,然后低身俯下去亲亲明老板的下巴、脸,接着是嘴角……

小崽压在了上边,翻身就上来。

黑魆魆的夜里,明舒环住这人的后颈,抱着宁知,接受了这个安抚的轻吻。

夜色昏暗,月亮洁白而朦胧,彼时的金融城空旷而宁静,路上不见车辆踪影,到处都一片沉寂。

这一天晚上,床上的双方都心事重重,过后相互分开了,互道“晚安”,可各自依然是很晚才沉沉歇下。

宁知翻身朝着落地窗外,将被子夹在腋下,等合上眼失去意识时都凌晨两三点了,实在扛不住了才睡去。明舒亦大差不差,睡得更晚一些,三点半都还醒着,整个人非但不困倦,反而愈发精神,脑子里充斥着一堆纷乱不堪的想法,老是理不出个头绪,也控制不住自己停下。

而清早的规矩还是不变,林姨八点多就会过来,宁知早早就得回对面房子。

那时明舒刚睡下不久,对于宁知哪个点走的毫无感觉,连林姨过来了也不知道,愣是一觉睡到大中午,太阳都晒到床头了才醒。

林姨对昨夜的所有事情一无所知,不清楚宁知在哪儿过夜,甚至不晓得纪安黎来过这里。老人家乐呵呵提着买的菜过来,进门就开始打扫客厅,择菜洗菜煲汤做饭,赶在中午前做出一桌子养生滋补餐。

饭点前,林姨一直放轻动作干活,生怕吵醒房间里的明舒。她还以为明舒是昨晚又熬夜画图了,因而白天才会补觉,不然早去店里工作了。

沙发上的抱枕又是随意乱摆放,林姨未曾起疑,当是秋天昨夜调皮捣乱,打扫的时候还挺无奈,觉得大狗太皮实了,老是四处乱跑。

中午,宁知没过来蹭饭,回学校上课了,下午第一节 有专业课,得提前赶过去占座。

午饭是明舒一个人吃,连秋天都没出现。

大狗有专门的人员看护,今儿要去做体检,顺便还得洗澡剪毛美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