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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17)

两个冤家爱互怼,见面就吵吵,不时就掰扯两句,都是闲的。

宁知不想参与其中,没兴趣加入,听都不愿意多听,一直看着手机屏幕不抬头。

另一边,凡楚玉刚艰难把明舒扶到床上,让人侧躺着,避免因醉酒呕吐而窒息的危险。

明舒没吐,好好的,只是喝多了脸发烫。

虽然是多年的朋友,不必太刻意维持所谓的距离,但凡楚玉还是没帮明舒换衣服什么的,连给她擦把脸都不曾,只问要不要喝水,别的就没了。

明舒没回答,倒床上了就不省人事。

没办法,凡楚玉还是备了一杯水放床头柜上,又将顶上的大灯关了,换成光线柔和不刺眼的台灯,如此既不影响入睡,又能方便明舒起夜。

除此之外,她还给林姨发了条短信,让其明天早些过来照顾这边。

不清楚明舒和纪安黎上个月就已经分手,凡楚玉还犹豫要不要通知纪安黎,念及平时都是朋友,自己这突然上门还是应该知会一声,而且明舒很少时候会喝这么多酒,今晚为了应酬太拼了。

但最终还是没有,告知了反而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还是不给明舒添麻烦。

没在这里久待,凡楚玉很快就离去,一个人出门下楼。

空调运转了一晚上,天黑又天亮。

明舒就那么穿着晚礼服躺床上,薄被盖到胸口的位置,没知觉似的。

生活不易,做生意更不容易,私下里总有许多狼狈时刻,一如现在。

第二日清晨是大雾天气,窗外白茫茫一片,远处的街道和高楼大厦都半隐半现在白色之中,空气中的水汽很重,天地间都充斥着一股子潮湿。

附近的繁华不减,照旧是车子摆成长龙。

林姨七点就上门了,到这里后就轻手轻脚的,先去房间那里看两眼,见人还睡着就小心翼翼走开,回客厅里收拾。林姨心思细腻,算着时间干活,尽量不打扰到房间里面,放轻动作,不怎么弄出响动。

凡楚玉回来了,店里的活儿又分担到两个人头上,可以轻松些,不像前几天那样赶。

上午不去店里,明舒到大中午才起来,下床后整个人都脑袋昏沉,太阳穴还疼。她没歇好,有点精神不济,脸色也差,嘴皮子都干了,身上还留有难闻的酒味,头发也乱。

宿醉过后不好受,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

明舒光脚坐床边缓了缓,捏捏眉心,嗓子都涩得痛,干巴得不行。身上的晚礼服已经皱巴变形了,压了一晚所致,这玩意儿金贵,不能穿着睡,不然就该报废了。

好在这一件礼服是自家的,报废了也不心疼。

林姨过来一次,进屋看看。

明舒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张张嘴就说:“没事……”

不开口还行,一出声就能听出嗓子都微哑了。

林姨心疼人,知道这是昨晚参加了宴会,立时上前给她揉揉颈肩。

缓过这阵儿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下午还要工作,明舒不能矫情,缓过来了就得开动。她一点钟就出去,到那会儿又恢复如常,化个淡妆,一身收腰小西装,让司机来接自己。

对面那群小年轻也刚起来不久,一个个懒得出奇,晚上不睡白天不醒,这时才两眼茫然地起来,宛若霜打的茄子。

明舒开门就撞上了方俞婧,那姑娘是出来透气的,刚起床还没洗漱,头发乱糟糟,穿着也清凉,小背心加短裤,脚上的拖鞋都是穿的宁知的。

那双鞋不合脚,一眼就能看出来。

明舒不记得昨晚了,行头瞧见对方就一怔,以为只有方俞婧才去对面过夜了。她对方俞婧还有印象,一下子就回想起上次在大门口的情形,猜到两人的关系应该较为亲近。

方俞婧自是也认得明舒,清楚她是住宁知对面的女人,但没有过多上心,连眼神都不愿多匀一个,手里捏着一支电子烟就往过道尽头走。

同小鬼脾气一样,不过还要冷漠点。

望了下对面的大门,明舒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去。

前一天对所有人而言都平常无奇,一切都如同以往,这一日也是如此,普普通通地过,没什么特别之处。

中午太阳由云层里冒出来,湿润的雾气散去,下午又热了,温度攀升至三十四五度,沉闷且干燥,走在路上都烫脚。

明舒在工作室待了半天,没做什么重要的工作,画一下午设计图,顺便检查发布会的方案。

再回到玉林苑,又在停车场里遇见了宁知,但这次不是赶上对方晚归回来,而是开车出去。宁知车上还有其他人,不止一个,副驾驶座上的是方俞婧,后边的不认识。

发现那人又离开了,明舒不由得多注意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