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66)

和第一次他给她发图片一模一样。

正经而庄重。

他的手在女人的脸上抚摸。

他轻声说：“珊珊，很幸运呐，我也觉得你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雪还在下。

轻飘飘的。

纷纷洒洒。

张珊珊仰着头看程年。

舍不得闭眼。

雪花轻轻落在她的睫毛上。

很快融化成水珠。

他低头吻干净了所有的可能性。

笑声轻轻从男人胸腔中传出来。

震动着张珊珊那颗跳动的，火热的，不灭的心。

……

顶着微白的雪花。

两人并肩。

深深浅浅地踩在渐渐铺厚的街道雪上。

脚印缓缓消失在身后。

张珊珊回头去看。

朦胧中整个城市在浪漫里渐渐消失不见。

她握紧了程年的手。

两人走得很慢。

在纷飞的大雪中。

同样消失在这场浪漫里。

……

第二年的春天张珊珊怀孕了。

大概是情人节。

程年深知女人在这方面的仪式感。

所以当准备了一天的浪漫被这个喜悦取代。

他悲喜交加。

很开心。

程年觉得。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是实话实说的。

他喜欢的。

喜欢他的。

他期待的。

期待他的。

都一一正在实现。

程年想。

所有的都是最好的。

张珊珊整个孕期，妊娠反应不是很大。

以至于程年觉得不太正常。

一直提心吊胆到她生产的瞬间。

预产期过了五天。

张珊珊的肚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选择顺产的张珊珊不得不选择剖腹产。

进产房的时候一切正常。

她握着程年的手说不疼。

她还没有开始阵痛。

她不能够感受顺产的过程。

她不遗憾。

整个过程很快。

女人很快就出来了。

是个六斤四两的小公主。

程年开心。

张珊珊自然开心。

她看程念的第一眼觉得很像自己。

随后感觉越来越像程年。

只是有些可惜。

张珊珊想。

没有办法同孙明月做亲家了。

她觉得。

张妈妈张爸爸来得很早。

程爸爸和程妈妈也来得很早。

孩子在哭。

他们在笑。

张珊珊觉得有些疲惫。

半个小时。

张珊珊的血就止不住了。

程年的脸黑到了极点。

他着急喊来了医生。

亲手将张珊珊送进了抢救室。

变化来的快且险恶。

喜悦和绝望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坐在抢救室门外。

程年构想了无数种关于两人未来的可能。

没有一种属于他一个人的未来。

张珊珊会挺过来。

他清楚得很。

四个小时。

张珊珊顺利地从抢救室里推出来。

整个人躺在病床上。

苍白无力。

仿佛与世隔绝。

她没有听进去任何声音。

被玫瑰刺破的公主已经被王子吻醒。

张珊珊却没有。

程年虚软疲惫。

他瘫坐在走廊上。

觉得拥有的一切都脆弱不堪。

产后两个月。

张珊珊又做了一次手术。

整个人迅速地清瘦下来。

程念没有吃母乳。

长得自然没有其他小朋友快。

虽然有时候能够逗笑张珊珊。

但她笑的时间和次数明显少了。

产后抑郁是一件来得很突然的事。

张珊珊同程年提了离婚这个请求。

她说，“你可以不同意阿年，但是我真的不能给你更多了。”

她的病情恢复得慢。

是生产带来的一系列并发症。

她不责怪任何一个人。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觉得自己大概无福消受快乐。

离婚，程年自然是不同意的。

大概手术三个月后。

程年请了很久的假。

陪张珊珊康复。

陪张珊珊运动。

陪张珊珊旅游。

大概一年。

张珊珊见证了程年的关心和坚持。

她一向都是明白他的。

他值得她为他做任何事。

于是张珊珊想要二胎。

程年没有拒绝。

很久以后女人才发现。

程年早在女人生产后半年内做了结扎手术。

张珊珊没有说。

但是她能够感受到。

感受到来自于程年的认真的心。

第30章 终章

程年是一个好丈夫。

张珊珊是知道的。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程年也会是一位好爸爸。

好丈夫和好爸爸同样都值得夸奖。

这是张珊珊家的传统。

她一向都是家庭的中心。

基于此。

张爸爸过了更年期就更不敢和她叫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