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47)

她总以为孤独寂寞的道路上没有人能够体察到她微妙又古怪的性格变化。

她总以为为别人分担的想法叫博爱，却忽略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她哭得大声又可怜。

最后埋在了程年的胸口抽吸。

她说：“对不起，原谅我的自以为是，给你带来的这么多的伤害。可是……”

她又细碎地哭了起来，“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你来爱我，我实在是不敢想。我看到过太多丧偶式地婚姻和育儿，我也听说过太多兰因絮果的故事，我太害怕了。我不敢承担你厚重的爱，你的爱太厚重太真挚，让我感到害怕和担忧。我害怕它们有一天不属于我，那我宁愿从一开始就不要……”

程年安静地听着张珊珊的话，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也很喜欢你，程年。可是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好像这个东西说出来，它就会变质似的。好像这个东西说出来，我就会万劫不复似的。”

张珊珊还在抽泣。

她眼泪渐渐止住。

两人在路灯下抱着对方。

温暖的灯光照不进两人相拥的地方。

程年轻轻呢喃：“小傻子。”

张珊珊抽抽噎噎地回他：“我就是小傻子。”

程年将她拥得更紧了，他说：“我喜欢小傻子。”

……

第20章 他的安全感……

程年将张珊珊送到了宿舍楼下。

张珊珊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

两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

萧瑟的秋风入夜。

她觉得有些冷了，连忙同男人说再见。

程年却没有放手。

“怎么了？”张珊珊问。

程年站在原地，想说话，但是有些踌躇。

张珊珊反手握住他的手，又抬头去瞧男人的眼睛。

男人弯弯的眼睛依旧明亮。

他有些忸怩，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张珊珊疑惑：“你想说什么说，我不生气。”

男人说：“那，你，还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是说，在你愿意的前提下做……”

像是怕她不愿意。

大男孩的语气有些恳求，他看张珊珊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也夹杂着胆怯。

他的手指头不停地在张珊珊手背摩擦，出卖了他的紧张。

女孩内心是想笑的。

我的大男孩，我怎么会不愿意？

我看到你带着所有的真诚一步一步数着距离向我靠近。

我也希望每一颗真诚的心会有属于它的归宿。

张珊珊忽然靠近程年。

她从程年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又将他的领口往下拉。

男人的唇刚好印在她的唇上。

张珊珊说：“你希望你的女朋友这样吻别人吗？”

……

程年这次回B市大概待了四天的时间。

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好友已经重新属于张珊珊的手机。

他也开始学会分享自己的生活给张珊珊。

他们不在固定的时间聊天了。

但是想起对方的时候总会打电话倾诉。

程年不喜欢倾诉，但是他知道张珊珊热衷于做好人。

于是也偶尔给女人抛出一两个生活烦恼，让她充满阳光地为自己排忧解难。

隔着手机聊天的日子很难熬。

张珊珊甚至都觉得快一年没有见到程年了。

她在电话里面抱怨度日如年。

于是男人在圣诞节那天来找她了。

张珊珊虽然开心，但更多的是抱怨：“我又不过圣诞节！”

她又说：“没有多久我就会放寒假了。”

她在埋怨，又有很多撒娇的成分。

程年就腆着脸去哄她，“我知道呀，是我想珊珊了。”

每每程年也撒娇的时候，张珊珊就会笑。

程年也抱着她笑。

张珊珊觉得很快乐。

她想，虽然孙明月说，“求来的我不需要”，但是她真的很开心这份坦白过后的温柔和幸福。

B市的冬季会下雪。

市区也会下。

于是两人吃完了晚饭就沿着马路走。

雪不大。

很小，也很轻。

到处都是。

张珊珊戴着程年的围巾，用手去冰他的脖子。

程年压着她的肩，挠她痒痒。

街上人不多。

两人玩累了就牵着手慢吞吞地走。

商场还没有关门。

音乐声老远就能够听到。

程年停下来，摸了摸张珊珊的脸，他问女人：“珊珊，我今年能去你家过年吗？”

她微笑的时候很好看。

男人觉得。

虽然张珊珊不属于第一眼美女，但是程年就觉得她真的很适合自己，也很好看。

女人笑眯眯地，反问他：“不去我家，你还想去哪位小姑娘家？”

程年一把抱起她就转圈圈。

他欢呼的时候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