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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泪梦魇(20)

作者: 葛深夏 阅读记录

每次跟他贴很近,都能隐隐约约嗅到阳光的味道,就像盖上刚晒过的棉被般窝心。

初交往的那段时候,我经常问他喷的是哪种奇怪的香水,他说没有,我硬不信,他却执拗地认定是我鼻子出了问题。

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他能逗我开怀的话,喜欢他打篮球时的样子。

我喜欢他!

可是,我还不想告诉他,免得他以后要我一天到晚挂在嘴边。

我们俩闲闲晃晃地就过了10点,每晚必行的晚安吻,吻着吻着我想到了还一团乱的寝室,急急地推开他,嚷了一句。

“卞天宇,怎么办,我寝室还没理,晚上没地方睡了,都是你啦。”

这下他又不乐意了,收紧我背上的手,无处躲闪的吻袭来,含糊不清地嘟囔,“大不了开房。”

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故意忽略他的那点坏心思,想要走人。

“我也没地方睡了。”

“你可以跟你室友挤一挤啊。”

“两个大男人睡一起恶心死了,而且,他们都还没来。”

“你少骗人了。再不济你就自己理一下啊,反正你也不会去擦,只要铺一下床就好了。”

“我被子都不见了,本来要买新的,今天跟你在一起了就忘了。”

“撒谎精,外加色鬼。”

被他箍得紧紧的无法动弹,我来气地瞪他。

然后,他开始撒娇,开始理论联系实际,比如说什么他们班的小明和小白在一起不到二个礼拜就开放了,再比如他们篮球队的小黑是先开了房才开始交往,再比如……

“卞天宇,你这个下流胚子,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了。”

“你叫啊,尽管叫,我就怕你不叫。”

“你……”

一个人气极时,绝对是处于吵架的劣势。

“依,我是要娶你的,是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的。”

“既然有一辈子,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不想浪费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不对吗?为什么你的口气好像一副质疑我用心的样子?”卞天宇委屈地说着。

“唉,天冷,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讲。”

没来由的,心里突然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堵着难受,只想快点逃离,用力喘口气。

这次,卞天宇竟然没有继续耍赖,慢慢地松开手,低垂着头,“嗯”了声。

我不及细究他当时的情绪,匆匆地说了“再见”。

后来想起,这段初恋果然是我错在先,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春雨绵绵

应了崔晓涵的要求,手机每天都开了整晚,可惜她连一次的“突击检查”都没有,然而慢慢地养成习惯,也忘记关机了。

崔小涵的短信和电话少了很多,有时没聊了几句,她就突然不回消息了,也不知干吗去了。而我似乎真的也不够关心她。

经过了上次的不愉快,我与卞天宇之间的交往好像并未受到太大的波澜,两个人默契地决口不提,其实心里都有疙瘩。

很明显是我太小题大作了,毕竟这种事平常的很。只是过后我也不想再想起它罢了。至于原因,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者说是讲不清楚。

开春了,寝室里一群冬眠动物逐渐复苏,又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吵吵闹闹。

“发春”这词果然有一定含义的。

我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而且绝对是相反。与朋友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卞天宇那边自然就骤减。

他时常不满地冲我发牢骚,我每次也都阳奉阴违的答应了,结果证明是屡教不改的份儿。

所以后来他所幸直接把我从朋友堆里拎走,我笑呵呵地也不反抗,挠着他手心顺着他走了。

等走得远到见不着我朋友的影儿了,他就猛地刹住脚步转身给我吃“栗子”。

一次解释无效加一次抗议无效之后,剩下的我只能讨好。

事实说明也只有这招管用,那都是卞天宇教我的。每次看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我,我就恨的牙痒痒,现在所幸“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心里也舒坦些。

又到了春雨绵绵的时节,不知为什么到我手里的伞就会坏,这不,我唯一的一把伞偏偏这时“寿终正寝”了。

我站在楼下,抬头掂量着雨势。雨不大,但分外细密。我扣上衣服的帽子,一路小跑着冲进雨里。

太专注于赶路了,一个不慎就撞上了人,还是狠狠地撞上。

我眼冒金星地连声道歉,那人不吱声也不走。我诧异地抬起头,隔着雨帘瞧见了小也皱着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