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弱可欺(123)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来了对方严重的无奈，青黛先开的口，“小姐，奴婢是您的丫鬟自然是向着您的，无论您做什么都是向着您的。”

秋可接过她的话，神情端着认真，“至于您说的残忍，奴婢并不这样认为，您其实还是太过仁慈了，不然您也不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她还是会心软，在知道三个生命逝去时，她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秋可看见了，她没有说什么，但是对这个心软的主子却多了一分怜惜。

今天秦氏那些话她们都是听见了的，原来大小姐从小就过得那样不好，一直都被妹妹欺负，母亲厌弃，她的日子真是太苦了些。

柴房里，在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主子她没有歇斯底里，有的也只是微微恍然罢了，或许她的内心早就知道一切，现在只是听秦氏将这一切叙述出来而已。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人不心疼，秋可暗自咬牙，觉得上天还是不太公平了。

“谢谢你，秋可。”宁宁浅浅一笑，对秋可由衷表示感谢。

打杀丫鬟的这件事放在别的人家里是很常见的，可若是发生在相府那可是相当让人震撼的事情了，当天晚上消息就传遍了相府角落。

华氏知道后勃然大怒，她觉得大女儿这是在挑战她的威严，等不及明日，她晚饭都没有吃便使丫鬟去请宁宁来她院落。

丫鬟领命去了，回来却告知华氏，宁宁已经睡下了，两个丫鬟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去，别说请大小姐过来，她就连宁宁的面都没见上。

华氏被宁宁这样的举动气着了，她火急火燎地就要冲到南青院去教训她，可这时顾风恰好回来了，见她一副怒极的模样忍不住发问：“你怎么了这是？谁气你了？”

这个府里还有谁让华氏气成这样，顾风还真的有点好奇了，他一边脱下官帽一边好笑地挑眉看她。

“还能是谁，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真是不知道出去这段时间学了什么，心肠竟然变得歹毒起来了。”

“心肠歹毒？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呢？”顾风对她的用词表示不满，瞪着眼看她。

“我这样说有哪里不对吗？”华氏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带着憎恶，“她今天推了安安下水，现在安安还在病床上下不来，她一丝愧疚的感觉都没有，连看都不来看安安一眼，有她这样的姐姐吗？”

华氏越说越觉得生气，眼睛都忍不住涌起了泪水，声音带着颤音，“安安心疼她眼睛看不见，不与她计较这件事，谁知道她傍晚又干一件大事！”

顾风下意识追问：“什么大事？”

“给她院子里送去三个丫头，她觉得她们不顺眼，就让林伯派人去打死她们了！”

“不可能。”顾风一脸不相信，“就算是，那也是那三个丫鬟有不对在先，不然宁宁也不会如何大动干戈。”

华氏以为他会喝斥宁宁几句，没想到他居然说出了一番这样的话，她气得手指发抖，指着顾风半响说不出来话。

“好样的，你们父女俩。”

顾风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走到桌子边缘喝了几口茶才缓缓开口说道：“不就是几个丫鬟吗？你不至于这样，消消气吧，明个儿再去问宁宁一下便好了，现在天色那么晚了，你还过去作甚？”

他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如今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她饭都还没吃，这时过去肯定要折腾得半夜才能回来了，倒不如听顾风的，明天再去找宁宁说这事。

想通之后，华氏怒极的神色才微微缓了缓，她走了回来，在椅子上坐了下，屋里的丫鬟嬷嬷们瞧主子脸色还算好，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顾风和华氏两人在屋里。

下人们都下去了，有些话顾风也没有藏着掖着了，他清了清嗓子，“夫人，有件事为夫有必要说一下。”

华氏：“老爷有话不妨直说。”

“府里的规矩也确实要整顿一下了，宁宁如今刚回来，眼睛也看不见，不免有些下人会在背后嚼舌根，宁宁若是听见了，肯定会大怒，责罚几个丫鬟倒不是大问题，只是，这事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这又是什么话？”华氏差点被气笑了，她鲜红的唇瓣微微一勾，“你这是觉得我管理后院不行了？”

“……”顾风一口气顿在胸口下不去，他都没有搞懂，他明明就没有说她管理不行啊！她怎么老是误解别人的意思呢？

“夫人……”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心里都知道。”华氏打断了顾风要说的话，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她伸手扶住额头，似乎有些不不想看到他的意思。

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