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程便伸出手，拉住了她的。
“那我牵着你。”
邱橙心跳一滞。
她低垂下头, 轻咬嘴唇，没说话，也没挣扎抽离。
接下来几层楼，邱橙是被他牵着手一步步走完的。
邱橙甚至一边爬楼一边忍不住想，他当初是怎么爬完23楼的。
得多累。
她才爬了3楼腿就开始发酸了。
到了16楼，从消防通道出来, 邱橙在转身要回家时想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结果因为他抓得紧，她没能让手离开他的掌心。
邱橙扭脸看向他，秋程停在原地，也正望着她。
在她回头后他才松开了她的手，轻蜷起手指, 手臂自然地垂落下去。
“晚安, 橙子。”他低声温柔道。
邱橙的眼睫眨了几下,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自若, 也回了他一句：“晚安。”
等她回到家关好门，邱橙就靠住门板抬手捂住了发烫的脸。
今天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闪现。
她晕倒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把她抱离拍摄现场。
她醒过来后从陈周良那里得知的一些事。
还有跟他一起吃饭，喝了他给她买的奶茶。
以及他们被困电梯里，出来后一起爬楼，他又牵了她的手。
每一个瞬间，都那么清晰。
她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勉强缓解了下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
就在这时，邱橙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头皮紧了紧，胸也开始发闷。
邱橙已经本能地对宋洁的电话有了抵触心理。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宋洁在电话那端说：“橙橙，我刚翻日历，发现还有十多天就到你农历生日了，你到时候回家来吃饭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邱橙拒绝说：“那天我有工作，没办法回家。”
这是事实。
她的生日在这个月28号。
月底的时装秀也在28号。
宋洁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明天呢？”
“明天是你阳历生日，明天回家来妈妈给你过阳历生日也行的。”
邱橙找借口说：“今天的拍摄没拍完，明天得继续拍。”
宋洁沉默了片刻，才郁郁寡欢道：“那你什么时候不忙啊？”
邱橙垂下眼，咬了咬唇，回宋洁：“最近可能抽不出空回家，除了工作我还要练车。”
宋洁疑问：“你要学车？”
“嗯。”邱橙应了声，没说别的。
宋洁突然想起来什么，扬了语调跟邱橙说：“橙橙，妈妈这几天进了一个插花班，开始学习花艺了。”
“那挺好啊。”邱橙抬脚往客厅走，她随手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然后道：“有其他感兴趣的也可以尝试一下。”
宋洁笑说：“还打算报个读书班试试。”
“嗯，”邱橙回道：“你早就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充实充实生活。”
听到邱橙的话，宋洁小心翼翼道：“橙橙，其实妈妈最近反思了很多。”
“这几年妈妈给你增添了很多压力，抱歉橙橙，妈妈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总害怕你也会离开妈妈，所以才……”
“那天在医院，听到秋程说你胃不好，妈妈心里很难受，我就在想，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你胃不好，我作为你的母亲，作为你最亲的亲人，却根本没听你提起过。那天回了家后，你说我不在意你，只在意我自己，我这几天认真地回想之前的事，承认你说的是对的，这几年我的确只顾着自我发泄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但妈妈是爱你的，听说你生病妈妈真的会很难受很心疼。”
邱橙捏着手机，神情稍愣。
她没想到母亲会突然跟她说这样一番话。
“我在试着改变，橙橙，妈妈会学着不去过问你的太多私事，给你个人空间。”宋洁认真地说：“也会尽量尊重你的选择，慢慢地让自己接受你跟他的感情。”
“妈妈不求别的，就希望你别再远离妈妈，以后你能在工作不忙的时候回家来陪妈妈吃顿饭说说话，妈妈就满足了。”
邱橙抿紧唇，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嗯”了声。
挂了电话后，邱橙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大概是宋洁的理解来的毫无预兆，让她受宠若惊。
加上今天和秋程经历的一系列事情，导致邱橙这晚有些失眠。
她在床上躺到凌晨都还毫无睡意。
邱橙拿起已经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就看到满屏的通知。
各大银行、各个淘宝店铺，甚至好多软件，都给她发来了生日祝福。
过去五年里，每到这一天她都会收到这些短信。
但……今年不同的是——
邱橙点开微信，看到了秋程十几分钟前卡着00:00给她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