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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系列之俘虏(出书版)(7)+番外

素衣也不甘示弱,他处于劣势,却拼命的找寻机会用牙齿做武器,接触那表面坚硬,实则柔嫩的东西。完颜绪为之气结,一只手使劲儿按着他,另一只手则在他胸膛上不停揉搓。那两颗朱果都被他掐的通红肿胀起来,他还不解气。素衣身上原先的伤口又都被挣了开来,几滴血落在了湿漉漉的池沿边。他却恍若不觉,拼命的对抗着完颜绪。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天生敌对的两个人,竟将欢爱之所都当作了战场,斗得一塌糊涂。只可惜素衣不管如何强韧,都注定是战败的一方。随着完颜绪情绪越发高昂,他只觉口里一股热浆喷涌而出,还未醒悟过来,完颜绪已强行仰起他的脖子,逼他将那精液全数吞了进去。

待素衣知晓了这股液体的来历之后,立刻便伏在池边呕起来,胃里仅存的一点胆汁也被他吐了出来。完颜绪冷冷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身子不住痉挛颤抖着。心中说不出的快意满足。一把抓住他的身子笑道:「既然嫌脏,朕就好人做到底,再给你洗洗吧。」说完手上用力揽着他,两个人一起又跌进了池子里。

素衣本就身体虚弱,又和完颜绪挣扎缠斗了这许久,落水时冲力又大,只觉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完颜绪抱过他的身子倚在池边,细细用温水洗涤那些鲜血迸裂的伤口,一边趁机大吃豆腐。直弄了小半个时辰,方觉尽兴,爬了上来,拿过一条浴巾将两人都擦干了。复又抱起素衣堂而皇之的进了寝宫。

第四章

梓侬梓留梓楠三个正在寝宫布置更换床幔被褥之类,见他们两个前来,只差没把眼珠子凸出来。梓侬吞了吞口水,再度不怕死的道:「大王,素将军还活着吧?」

话音未落,梓留已忙接过话来道:「大王息怒,梓侬的意思是说要不要派人将他带回死牢,此乃后宫重地,他一个外男,又是战俘,实不宜……」余下的话她也说不下去了,只因完颜绪的目光好似要生吃了她们一般。

良久方冷哼了一声道:「朕的事,何用你们操心。他今晚就住在这里,你们正换被褥,巧得很,就多拿一件来,要厚密轻暖一些的。还有晚膳,朕不到前边和嫔妃们用了。就传在这里,多要滋补一些的东西,哼哼,想虚弱致死,哪有那么容易。」

这话固然说的咬牙切齿,但聪明如梓留,却自话中听出了一丝温柔的意味,只是太不明显,又嫌稚嫩。仿若那被冬雪覆盖的春草一般,目光望向仍在昏迷中的素衣,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暗道:「大王若真动了心,对两个人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呢。」

梓侬却没想那么多,喜气洋洋的答应着出去。完颜绪叫过梓留,吩咐她为素衣包扎伤口。梓留这才犹豫着问道:「主子,不再严刑逼迫素将军投降了吗?」

完颜绪呵呵一笑道:「严刑对他没用,朕已找到了更好的折磨他的方法。从此之后,不必将他带到死牢那边了。」

梓楠上前道:「主子,刚才银姬娘娘在宫里哭闹,好像是小太子又不知做了什么事,她说她要向大王请罪,照顾不了小太子,让大王另选嫔妃照顾殿下呢。」

完颜绪点头道:「朕知道了。太子妃早去,眼又忙于政务,疏于对朔儿的教导。养成了他阴狠冷酷的性格,小小年纪便诡计多端,银姬哪能斗得过他呢。让他今晚过来,和朕一起用膳吧。」

梓楠很想说太子就是太黏着完颜绪,才学会了他老子的这一套。可是如何敢说。他知道这小太子完颜朔最喜欢黏着父王,或许只有让完颜绪带着他,宫里才能有安宁日子过。因此忙命人去传旨,这里完颜绪又问留下来的梓留道:「郁苍那里还有没有战报传过来,齐主昏庸,群臣中又没有将才,虽倚仗着长江天险,只怕也是徒劳,以郁苍的实力,当不致费太大周折才是。」

梓留眉目聚起了笑容,盈盈道:「主子所料不错。郁苍将军遣人来回,说已经打到江南了,想必过了这些时候,那些贪安的君臣已经被他拿下了呢。主子曾说过入主中原乃一生之愿。只等那齐国君臣投降被杀后,主子便可实现这一生宏愿了。」她话音刚落,忽闻头上呻吟一声。再看素衣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此时一只手撑着身子,翻身便「哇」的一声,向地下吐了一大口鲜血。

完颜绪和梓留俱吃了一大惊。完颜绪倒还沉的住气,只用目看着素衣,梓留却是忙俯下身去,一边查看一边探问道:「素将军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余血?要尽吐出来才好……」

冷不防素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也不答她的话,只拿眼睛望着她,颤着声音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完颜绪和梓留都从未见过他这样子,自被俘以来,他便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现,沉着淡然的外表下隐着不屈的铮铮风骨。何曾像今日这样惊慌软弱过。梓留转念一想,立时明白,定是自己和主子的对话被他听去了。此人心系家国,除此之外便无别念,刚才的消息对他来说,不啻天塌地陷一般。

梓留心软,便不忍再说。素衣还紧紧抓着她的手,彷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仍不停的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她望了一眼完颜绪,却见主子日光如铁,丝毫不为所动。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素衣的腕,将他握着梓留的手扯了下来,冷冷的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还用朕重复一遍吗?」

素衣倔强的对着他的眼,仿如一头做最后挣扎的狼,直到眼神慢慢变得绝望,终别开了头。一丝强自忍着的呜咽随之传来。梓留先前的喜悦尽化作心酸,暗道:国破家亡,这打击真正非同小可,只望他能看开一些,别存了什么绝念才好。

忽见完颜绪大步上前,强行扳过素衣的脸,大吼道:「有什么好哭的?那样昏庸的君主,他给了百姓们什么?除了苦难还是苦难,就是你的惨败,还不是他一手造成?也让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你却还有心肠替他悲痛。」

梓留在旁边听得暗暗摇头,心道:明明是劝慰人的话,怎到了主子嘴里就变了味儿。又见素衣豁然抬眼看着完颜绪,几滴亡国泪都收了回去,冷冷道:「我哭故国,与你何干。」不由又叹了口气寻思道。真是,这两个人都有够别扭的。这里忙忙转身出去,只见梓侬已传了饭回来,梓楠也领着小太子过来。再回头看,那两个人犹在瞪着眼睛,谁也不肯示弱。

齐国灭亡这打击对素衣来说,实有锥心泣血之痛,偏完颜绪每日里说不尽的冷嘲热讽,更厮缠着他,有几次险些便让他得逞,行那床第之欢。好在素衣身心俱损之下,形容更憔悴的吓人,方让他有所顾忌,不敢痛下杀手。饶这样,也是餐餐鱼肉补品无数。

素衣焉能不知他的龌龊心思,自然是期望自己好了,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尽兴。有心拒绝,奈何完颜绪又卑鄙的以齐国百姓士兵性命相逼,不得不从。如此折腾了一个月有余,他人虽仍是愁苦不堪,那身体却不争气的一点点好了起来。

完颜绪大喜,他倒也不是因为爱素衣。只因从小养成的性子,要一样东西必要到手不可。加上天资聪颖,又出生于帝王之家,活到现在,竟除了素衣外,没经过别的挫折,因此非要赌这口气,要了他不可。素衣见他眼神一天天得意炽热起来,心下也自警惕,暗道这样坐以待毙不是个法子,怎生能让他厌了自己到极点,哪怕重回大牢受尽那人间惨刑都好。

这日天气和暖,完颜绪逼着他出去晒晒太阳,只得出了寝宫,在院子中—张躺椅上坐了。金辽因地理关系,鲜艳花卉甚少,庭院之华美幽雅远不如大齐,只有那参天碧树夹杂着几株矮小灌木点缀。素衣有感而发,叹了一声想到:这树木虽开不出鲜艳花朵,但郁郁葱葱,生命力强,却不是南国温暖气候下生长的娇艳奇芭可比了。

正冥思间,忽闻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半带讥讽的吟道:「楚宫慵扫黛眉新,只自无言对暮春。千古艰难唯一死,伤心岂独素将军。」素衣心头剧震,抬眼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一名艳丽犹胜梓侬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一双凤眼半吊着,满带挑衅的看苦自己,半晌方笑了开来,道:「素将军,小女子这首诗,改的可恰当吗?」

素衣文武全才,怎不明白这女子是在借前人的诗讽刺自己贪生怕死,注目看了她一会儿,忽长叹道:「姑娘随郁将军灭了大齐,立下大功一件,气焰果非常人可比,又怎能明了素衣这生不如死的败将心中感受。」

那女子见素衣一瞬间便知道了自己身份,心下也是惊讶,慢慢走过来坐下笑道:「久闻将军聪慧,果然名不虚传,我早该知道,寻常人又怎能入得了大王的眼,况还是个男人。」

素衣沉下面孔,冷冷道:「姑娘尽管嘲笑,你们大王不顾惜名声,连我也为之不齿。」

他这一说,那女子果然收了笑容,盈盈道:「梓艳怎敢评说大王的事,但素将军若果不愿意受宠,有的是法子,何必在这里自怨自怜,还是说将军本意是想欲擒故纵……」话未完,早见素衣面上变色,忙掩口笑道:「恕小女子放肆了,不如我教给你一个惹大王生厌的法子来赔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