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世家的仵作姑娘(38)+番外
“阿似,你生得真好看。”他说。
景似压根没听清,敷衍地“嗯”了声。
花月笑了,玩心忽起,“阿似,你愿不愿意时常见我?”
“嗯。”
“那你见到我,可曾欢喜?”
景似倏然抬头,“欢喜”二字差点脱口。
四目相对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景似心跳得飞快,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花月耍了,没好气地放下卷轴。
这下,卷轴上的字是铁定一个也看不进去了,就先用膳吧。
用完膳,景似继续马不停蹄地查。
直到后半夜,尽管她很努力地睁开眼睛撑着,可袭来的睡意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侵蚀着她的意志。
景似终是没能扛过去,倒下身子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多时,一双温润玉手将已陷入沉睡的景似轻轻抱起,送去里侧的小床上放下,并给景似脱了鞋袜,盖一条薄被,再把周围的几盏烛火熄灭,留了外面案桌附近的灯继续亮着。
夜凉如水,案桌前,花月的背影宛若松柏一样挺立,融入昏黄的烛火中,一坐便是直到东方的天际半亮。
景似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还盖了薄被。看窗外的天色应是次日了。
糟糕,她还没查完。
景似掀开被子赤脚朝外间跑去,却见到了让她难忘的一幕。
地上叠放了很多卷轴,案桌上还剩最后一卷,花月正认真查阅。
晨光描摹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与平日的不着调截然相反,冷峻正直,竟叫景似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代帝王君临天下的影子。
不过这高大形象只维持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花月转头,挑眉笑道:“阿似,你醒了?”
不正经的模样又回来了。
“你……看了一晚上?”景似迟疑问道。
花月动动酸疼的肩膀,“是啊,还剩最后几页。阿似你等我一下,看完了我带你出去吃早膳。”
这么快?
“那么多,你一个晚上就看完了?”景似还是不敢相信,怕花月会不会看得不仔细有所遗漏。
花月不知景似所想,漫不经心道:“先前我让人整理出来时就已翻过一些,只是平日事务忙,余下的空闲不多,才没有全部看完。”
所以花月最初让人找出案卷的原意是想自己帮她查。
所以这些卷轴有一部分是花月早看过的,这次就不必翻了,才能够在一夜之间全部查完。
而她刚还怀疑花月会不会看得不仔细。
“你是傻子吗?”景似没忍住说了他一句。
可花月不但不生气,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甚至带了少许委屈道:“阿似,怎能这样说我?”
话音刚落,花月视线下移,景似的一双娇嫩赤足就无所遁形了。
花月将她横抱起放到一张椅子上,去里间取了鞋袜。
“地上凉,怎这么不爱惜自己?”
说话间,花月十指翻动,亲自给景似穿戴,吓得景似忙阻止:“我我自己来。”
“别动。”
花月大手握住景似的脚,自他掌心递来的热度直接从景似脚底窜起,直冲天灵盖,脸瞬间涨得通红。
几个圆滚滚的粉润脚趾也是紧张得蜷缩起来。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
给景似穿戴完,花月又回去继续查阅剩余的半卷内容。
景似终是不忍他累着,过去扶他,“别看了,剩下的几页我来,你去休息休息。”
花月没起,只是歪了脑袋冲景似笑道:“阿似,你要真心疼我不如给我捏捏肩膀?”
“登徒子!”
景似脸颊刚消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可当她见到花月布了红血丝的眼睛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心到底不是铁石做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景似除了道谢之外也没有其它什么可以做的了。
看完最后几行字,花月收拾了桌上的卷轴道:“阿似若真想道谢,不如陪我用个早膳。”
这点小小的要求景似不好拒绝,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一起用膳了,顺便问问花月结果,有没有在名册上找到景珩这个名字。
花月告诉她:“没有。”
景似松了口气,至少说明阿弟未被水患波及。
用完早膳,花月亲自送景似回清禾王府。
此时的清禾王府,清禾与春儿心急如焚。
虽然她们知道景似是被花月带走的,但女子彻夜未归总是有碍名声,尤其府里下人多,容易嘴碎。
清禾为了堵下人的嘴,昨天弄了顶轿子走侧门进府,与春儿合力上演了一出景似回府的戏码。
是以清禾王府的下人们都以为景似姑娘在房中未起,只有清禾与春儿操碎了心。
刑部她们又进不去,只能在府中等得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