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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妾如她(66)

俞姝默然,她没想好要不要插手这些复杂的旧事。

倒是俞姝又说了一句。

“纵然当年魏连凯做的不对,但这些年受了五爷冷待,过得甚是惨淡,他原本是为宫里供奉药材的皇商,这些年皇商是做不了了,连御膳房都剩不了几家了,如今只剩三家御膳房子,勉强维持生计。”

俞姝听了这话,眼皮跳了一下。

御膳房?

她不由问了一句,“京城的御膳房么?”

“是,魏家的海生御膳房,只剩广安门、南大街和西大街这三家了。”

俞姝听了,怔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卫泽言走之前说要派人潜伏的地方,就是西大街的海生御膳房……

如果她能帮魏家妥善处理了此事,缓和了魏家和五爷的关系,那么她之后去海生御膳房,与卫泽言派来的人接头,是不是也就没人怀疑了?

意外之喜。

俞姝没再多言,应了老夫人给她的这桩差事。

既然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与其困在国公府后院,倒不如试着打通互传消息的渠道。

这几日,她一直在听隔岸冷武阁的动静,但她没听到什么,不过这至少说明,卫泽言成功出逃了。

卫泽言逃了,消息就有可能及时传给虞城的哥哥。

她想起来有一次,袁王到虞城来巡查地时候,同哥哥提起往京城派去细作的事情。

说京城那般杂乱的地方,却被詹司柏守得极严,但凡派去的细作,几乎没有能长久存活。

袁王为此,甚是惆怅地一番,还拉了哥哥喝酒。

俞姝想到这里,不知怎么就有些想笑。

她之前怎么就没往这方面仔细想想呢?

如今她一时半会走不了了,倒不如做哥哥的细作。

毕竟她身份,倒也特殊的紧……

俞姝念及此,自进了国公府以来的压抑,只觉得瞬时变了。

薛薇走了进来,她让薛薇撩起帘子,打开房门。

薛薇惊讶,“今日风大,姨娘着凉怎么办?”

她道不怕,“我只想好生换一换这房中污浊之气。”

*

翌日,俞姝去了魏家。

她现在得了这桩差事,出门不在话下了。

郑氏见俞姝来了,吓了一大跳。

俞姝也把老夫人的意思简单说了说,郑氏眼里含了泪水。

“这可多谢老夫人体恤了,也要麻烦韩姨娘操持,我儿本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俞姝让她把具体的情形说来。

沈氏说和她儿子魏北海打架的人,叫做金夫人,也是个商户,在京城做珍珠生意。

金夫人和魏北海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但也认识,说起来,还是姻亲。

沈氏道,“其实这金夫人和我们家从前也有些姻亲关系,只是北海一向不喜他,与他关系不好罢了。”

她说魏北海和离了的妻子楚氏,就是金夫人的表妹。

楚氏名唤楚俞姝,是魏北海从小指腹为婚的妻子。

但两人性情不和,成亲前魏北海就不想履行这桩婚约,但后来还是在一起了,可惜六年没有子嗣,最后还是和离。

沈氏说起前儿媳,甚是可惜,“远书那孩子性情算得柔顺,从前与北海也是两小无猜,后来不知怎么,两人常常吵闹,北海脾气比以前大了许多,最后还要闹到休妻。”

沈氏说家里不同意,“楚家从前与我家有提携之恩,休妻就是撕破脸面了,但北海说什么都不要她了,最后还是写了和离书给她……那孩子也是命不好,父母早就没了,跟着祖父母长大,我们怎么好意思欺负人家?我现在心里还过意不去。”

“那楚俞姝和北海现在还有往来吗?”

“自然是没了。”沈氏道,“正因如此,我猜不明白,北海怎么就跟远书的表哥打起来了。”

她去问过魏北海,魏北海先说看那厮不顺眼,后来金夫人使了钱,让衙门不放人,衙门审案的时候,北海就说是金夫人赌钱,是因为偷了他们家的药材,拿了当银去赌钱。

但这事根本无法证实,他们家没有发现有药材丢失,而金夫人也证明自己的药材是从楚家得来的,根本不是偷的。

因着这个,金夫人还状告魏北海污蔑,衙门打了魏北海十杖,更不放人了。

俞姝听了这些无法判断什么,就同沈氏约了明日去牢里看看魏北海再说。

她辞了沈氏要走,沈氏要送她一程,道,“反正我要去西大街上的铺子吩咐些事情,也算顺路,姨娘替我们忙碌,应该送一送的。”

俞姝闻言便点了头,到了西大街的时候,俞姝问起了沈氏家的铺子。

“家里不如从前了,也就剩三家御膳房维持生计。西大街这家生意还算不错,但北海出事之后,老爷无心打理了,只好我来盯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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