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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妾如她(41)

卫泽言不敢在这个关头乱来,只能约束了下面的人小心些。

明日再在此处等上一天,若是俞姝还没出现,只能再放第二只烟花,去下个地方再等了。

只是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就高了起来。

卫泽言将方才遮脸的书放回到了书架子上面,吩咐了人不间断地等在此处,万不可错过了他们要等的人。

*

定国公府。

俞姝出门时,多满心期待地离开,此刻被那五爷一路送回来,便有多烦闷。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走了。

但现在,那五爷送她回了府还不够,一路随她往浅雨汀而来。

俞姝实在不想跟他说话,好在他素来话也不多,就这么安静地一路走着,就到了浅雨汀门前。

俞姝规矩跟他行礼,“今日多谢五爷,婢妾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要走,不想五爷问了一句。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五爷说着,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妾。

妾平日在家,并不蒙上丝带,今日这般蒙上眼睛,一阵风吹来,丝带随着她青丝飘飞。

风又停下来,那白丝带便垂落在她颈边,在她白皙细长的颈边轻抚。

他看住了她。

可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平平,神色淡淡,他几乎能想得到丝带下的眼帘低垂的模样。

果然,她开了口。

“婢妾居室简陋,没什么可招待五爷的。五爷日理万机,婢妾只怕耽误了五爷。”

她说完,越发垂了头。

白皙的脖颈微弯,是拒人千里以外的弧度。

五爷不知怎么,心头闷了一下。

他不由想到上次他送她来浅雨汀,她也是这般,丝毫没有想让他进门的意思。

还有昨日吃饭的时候,她卡了鱼刺,他想都没想就将她抱到身上来。

而她却在穆行州来了之后,立刻离开了他。

今日也是一样。

她好像,全没有与他亲近的想法?

冷淡、疏离,与他始终保持距离。

五爷默了默。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妾室的规矩吗?

但他为什么只觉得,心头的闷更重了几分?

兴许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自己。

五爷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

最后看了自己的妾。

“你说的对,我不该耽于此,你回吧。”

他说完,就见她神情无波地行了礼,转身走了。

而他背在身后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几分。

他也当即转过来身去。

一阵风从河对岸的冷武阁吹了过来,詹五爷灵台清明了几分。

是了,他对一个妾室,本不该有任何上心。

他大步向冷武阁的方向走去,风将他的衣摆吹得呼呼作响。

可风没吹散他心头的闷窒感。

那感觉反而更重了。

……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五爷都在冷武阁,一步都没踏出来。

夫人和老夫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派人去劝了两句。

俞姝没有什么立场,也没有什么心情,甚至连河边吹风都不去了。

她只一心想着,如何再寻机会离开,并不知道那五爷在冷武阁里,比之前更加阴郁,连书房的门都没踏出一步。

如此一连几日,除了涿州詹氏三人来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府里安静到了极点。

俞姝知道,按照约定,放烟花的人三天内等不到她,便会离开约定地点。

俞姝去不成那书肆了,只能盼着他们不会这般轻易离京,再放起第二支烟花,与她隔空约定第二个地点。

她沉下心来等第二支烟花。

烟花没等来,却被夫人叫去了正院。

第18章

涿州来的三个詹家人,明面上,是定国公府的同族远亲,实际上,却是国公爷詹司柏的亲姨表兄妹。

老夫人和夫人都见了他们,但詹兴武想拜见五爷,却被拒之门外。

荣管事亲自过去解释,说五爷近日都在冷武阁忙碌,不便见客。

不过詹兴武他们身份敏感,还是有些战战兢兢。

他回了暂住的院落,长长叹气。

其妻郑氏和詹淑慧都从房里走了出来。

“没见着五爷?”郑氏问。

詹兴武摆摆手,“连冷武阁的门都没进去,只在外院坐了会就回来了。”

其实,这是詹兴武这几天,第二次上门了。

他道,“我本想着,五爷都纳妾了,可见对当年小姨母的事情,不那么介意了,谁想……”

他所说的小姨母,自然就是詹司柏生母魏氏。

原本他们一家,跟着进了国公府的魏氏水涨船高,与国公府又密切走动了起来,旁的詹氏族人,谁不羡慕?

但后来事情一出,他们这一枝同国公府彻底冷了。

詹兴武这些年从不敢在外提及定国公府,今次累了军功得了封赏,才敢来京,又见五爷纳了姨娘,才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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