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情更长(23)

他的笑脸也带动了夜央，“玄天，脸也可以有很多表情，可以不要老是紧绷着！”

玄天下了朝回来，直接往阳春台走去，他没有忘记洞房之夜时对夜央说过的话，让她别盼着他会来，但是现在似乎是他比较盼着在阳春台了。

他会忍不住想起那双干净的双眼以及它的主人，会想着拥她入怀，甚而想疼惜她。

但是他心中更明了将来两人的结局，两国开战是迟早的事。

所以心中迟迟没有因为夜央心中没有他而采取行动，就算采取行动对她好，也只是一时的，以后追忆起来只会更痛苦。

在雕凤的长廊上，望进窗里，就看到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夜央，此时仍在对着窗，盘腿坐在蒲垫上，手指轮拨着佛珠，口中喃喃的念着。

原本他应该就此走开，不理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的，但是此刻的夜央看上去，是那么的干净，甚至是有些神圣的。

这样一副画面，竟让他移不开眼，也动不了脚，倚靠着雕栏，就这样望着她，带着他没有注意到的痴。

等到发现玄天深邃的双眼，那已是念完佛的时候了，夜央虽然担心玄天不高兴，但是念完佛后心中的坦然是不可言喻，所以她微笑的看着玄天，想等他先开口，听听他是否在生气。

“夜央，念佛让你很满足！”玄天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怪她了。

“不是，只是让我减轻很多罪恶感！”察觉玄天确实是愿意再听下去的，她接着说：“我不能陪伴在父母身旁为他们排难解忧，是为我最大的罪过，我恳求上天佑护他们和我多难的百越。”

“我的夫君，常常出征，安全堪忧，我恳求上天庇佑他在外打仗可平安归来，同时也为在战争中遭涂炭的生灵超度，让他们好好的往生。”

“最后，是为我自己的，我很自私，因为我第一次与师兄弟们偷吃荤菜后，对素菜的兴趣就大大的降低了，我也为被我吃掉的生灵念佛保佑它们下辈子可以更好些！”

说到最后，她有些惭愧，咬了咬下唇。

而玄天则忍不住嘲笑了一下。

“玄天，你不要因此而生气，好吗？”看着玄天，她小心的问。

“腿是你自己的，你快点养好它！”玄天粗着气说。

“玄天，我们去天香楼买些点心再去吧，好吗？”夜央从马车窗探出头来询问着玄天，谁叫她不愿骑马，玄天又不愿坐马车，只好在她再三的央求下，玄天好容易答应这样出来游玩的。

“好吗？”这就是现在夜央惯用的伎俩，不停的在玄天身边念着两个字，“好吗？”当然，多数时候是不成功的，那些个时候玄天不是拔脚就走，就是狠狠的说，“不行！”一点余地也没有的。

“闭嘴！”当玄天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夜央就会安静的露出笑容，因为他答应了，他没有酷酷的说“不行”。

于是他们的车停在了天香楼门前的车道上，“快点出来！”玄天耐心缺缺的说，女人就是女人。

“知道，玄天，你要吃什么！”夜央跳下车，问着。

“不用”，他对甜点从来就没有兴趣，又不是女人，目送夜央下车进去后，玄天吩咐马夫：“进去帮王妃拿东西！”

“是”，下人恭敬的回答后跟了进去。

没到天香楼前，玄天就眼尖的发现了王家的马车，好不凑巧，谁都不敢把车子停在那么嚣张的主人车旁。

所以只余下了那一个车位给他的车夫。

而他并不打算打招呼，但是下人才没身于店里，就看到了红瑜，他冷冷地转过头。

“表哥”，看到玄天，红瑜脸上马上绽开一朵花。

玄天只好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她总是不愿相信所有人已经长大了，只想玄天是自己的。

玄天应也没应。

“表哥”，红瑜再叫，想要缠着去，玄天一副出门的样子，他的妃子不在呢，这点发现让她无端的高兴。

耳边响起红瑜喋喋不休的话语，而且音量渐渐提高，玄天为了不使耳朵再遭摧残，看了看她，“不行，快回去吧！”

看出玄天的坚决，红瑜悻悻的进入马车，却叫马夫等玄天走了再行驱马。

“王妃，我来提吧！”下人要拿过夜央手里的所有东西。

“不用了，这个我来拿就好了，别的你拿，我又不是手没有空，这个也不重的。”夜央可见不得自己两手空空的使用下人。

“没事，就给我拿吧！”王爷天生就有让人心甘情愿听他调令的王者风范，比起待人和善的王妃，他更忠于王爷。

“不用了”，夜央直接快步踱出店子，慢了玄天等下火气上了又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