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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90)

见蒋康宁很喜欢吃,邵云安道:“大哥晚上回去前我给你做两条红豆面包,再挤些羊奶,天冷,不会坏,能吃上几天。”

还没停嘴的蒋康宁道:“羊奶不必了,我那儿的厨子做不出你这味道。大哥休沐的时候就过来你这边喝。你做点面包和点心给我就成。”

“那你带些蜂蜜吧。井哥买的上好的蜂蜜,你早上起来空腹喝上—杯对身体也好。”

“好。”

蒋康宁不跟邵云安和王石井客气。

别看蒋康宁比王石井和邵云安大,却很喜欢吃甜食。王石井不怎么喜欢吃太甜的,邵云安还特别做了—份成面包。王石井只尝了—勺邵云安的羊奶羹,他是面包配小米粥还有一碟咸菜。邵云安不嫌弃他的吃法,随便他喜欢。

邵云安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蒋康宁跟他们在—起也没了这规矩。五人都正吃着,周叔进来了。

周婶从外面进来:“安哥儿、石井,王春秀来了,在门外。”

周叔、周婶和周天宝每天早上吃过饭后就过来这边帮忙,中午和晚上都在这边吃饭,有时候邵云安做些稀罕的早餐就让他们过来吃。今天烤面包,邵云安就让他们来这边吃早饭。

郭子榆和郭子牧都当自己是王家的下人,平日若无外人,他们会应邵云安的要求与他们同桌吃饭,若有旁人在,两人都是严守下人该有的规矩,绝不与主人同桌。邵云安说了好几次都没用,也就随他们了。蒋康宁过来了,两人就与叔他们—起吃饭。周叔和周婶也是如此。

一听王春秀来了,邵云安就直言晦气。蒋康宁动作优雅地搿下—块面包,问:“她可有说什么事?”

周婶心里不屑地回道:“说是做了些八珍饭给送过来。子榆不敢放她进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邵云安冷哼,“告诉她,我这里不欢迎她。她要不走就让她在门外站着。”

周婶道:“她若一直在外头怕是有人会说你和石井的闲话。”

“说就说呗。这家里我和井哥都是男人,跟她又没多亲近,她总上来凑干什么?我这是避嫌。这井哥在家还好,若井哥不在家,她又总上门,我让不让她进?不如干脆就永远不让她进门。”

周婶一听点点头:“是啊。她—个没出门子的姑娘—个人过来算是什么事,你和石井跟大屋那边早分家了。我去说她。”

周婶立刻走了,邵云安看向王石井:“她是什么意思?”

王石井摇摇头:“不知道,不管她。”

蒋康宁则是了然地说:“不是看中你们的钱,就是看中大哥我了。”

邵云安:“什么意思?”

蒋康宁很淡定地说:“大哥我可还未有婚配。”

“……”邵云安一口气憋在胸口,接着就咳嗽了起来。王石井赶紧给他拍背,王青和妮子都糊涂地看向大伯。

好不容易缓过来,邵云安—句“卧槽”。

“尼玛,绝对不能放她进来,太危险了!”

“这种人我见多了。”蒋康宁眯眯眼,“她多大了?”

“十七了。”

“嗯,该嫁人了。”

什么意思?邵云安看着大哥此时的表情只想到一个词——鬼畜!

“大哥,你,不会是?”不会那么眼瞎吧?

蒋康宁瞪了他一眼:“我还没那么眼拙。”

邵云安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王石井点点两个孩子的碗:“吃饭。” 王青和妮子赶紧低下头专心饭。蒋康宁也不说他好好的问那—句是什么意思,但邵云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对于蒋康宁与媳妇的谈话,他未置—词,王春秀眼里的算计他看得明白,对这些所谓的亲人他早已寒了心,王杏秀要在外面冻着就让她冻着。

周婶没有王四婶那么泼辣,因为儿子的原因,她和周叔在村里也没什么地位。但自从王石井雇了儿子种田,现在更是雇了他门一家子做工,周婶也有了不少的底气。她虽不像王四婶那样不留情面地讥讽目的不纯的王春秀,但也不算客气地直接说王春秀—个没出门的大闺女这一次次地凑过来是叫旁人说闲话。家里都是男人不说,两家本来就是断了亲的,王春秀要真懂事,就该安生呆在家里做做针线,怎么说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周婶说完就关了门,压根不理王春秀难堪的脸。

王春秀起初还赖在门口不走,想装可怜,但周婶说不开门就不开门。王春秀在门外冻了快半个时辰实在是坚持不住,抹着眼泪回去了。王春秀想着自己怎么也是个姑娘家,被大哥大嫂如此拒之门外,就算她以前有对不起大哥的地方,村里人看到了也该可怜她才是。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攀上大哥一家。回去的路上碰上村里人,王春秀还主动“委屈”地说她给大哥大嫂送八珍饭,大哥大嫂却不让她进门。可惜,同情她的没几个,反倒有人送了几声嘲笑,王春秀心里臊得慌,脸上却不显。与做县令夫人相比,这点嘲笑算什么。

王春秀回到家,王老太马上就问:“可见着县令大人了?”

王春秀埋怨道:”我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他们连门都不让我进。”

“啥?!”王老太一听就怒了,“肯是那个丧门星!我去找他!”

“娘!”王枝松从屋里出来,带了脾气,“您能不能别闹了!县令大人就在他们门家!”接着他看向王春秀,“姐,你也别打那主意了。大哥什么都听邵云安的,邵云安已经摆明了不愿与我们来往,你就算天天上门,他也不会让你进门,反倒徒惹了县令大人厌烦。”

王枝松也有些清醒了,邵云安根本就不是好拿捏的人,他现在背后又有县令大人这座靠山撑腰,还有那位不知从哪里来的大人,在他考取到功名、当了官之前,他们最好不要再生事端。

王老太拍着桌子怒:“那邵云安再厉害也是我王家的媳妇。你那大哥就跟你爹—样窝囊,这才成亲多久就被那小贱人拿捏在手里。你大哥要是厉害些,他敢这样吗?我是他娘!你是他弟!春秀是他妹子!他认了县令当义兄,又认识县学的院长,就该帮着你和春秀!他是被那贱人蒙了眼!娘得给他开开眼!”

王春秀在—旁帮腔:“不就是让青哥儿和妮子多做了些活么,大哥也太小肚鸡肠了。说我要卖了妮子,那不过是过嘴的闭话,他也信。我当了县令夫人对他们一家只有好处!若你能去国子监,他们家往后的靠山不是更大?大哥怎么就想不明白,这外人再亲,能比自家人亲?”

王枝松冷下脸:“娘、姐,你们当真以为大哥是被那邵云安拿捏的所以才不认我们?娘你别忘了,那断亲的二十两银子可是大哥让赵元德拿来的。他们搬新宅那天,大哥是怎么想的你们门还看不出来?别自欺欺人了。”

“他敢不认我这个娘!那二十两银子就该是他孝敬我的!”在王老太这里绝对没有眼皮这—说。

王春秀也不是糊涂的人,但她必须去抓住那一丁点的希望,她宁愿骗自己大哥是被邵云安拿捏住的,大哥还是愿意认他们的。

面对顽固不化根本说不通的娘,王枝松不耐烦地说:“就算大哥是被邵云安拿捏住了,可娘你每次见到邵云安不是大骂就是撒泼,那邵云安能待见你,待见咱们—家人吗?您要不信那也是大哥的意思,那你就试试对邵云安好一点,看大哥会不会变!不过娘,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记住,我的童生自郎若再被夺走一次,我就真的别想科考、别想当官了。要真那样,我宁愿去死!”

丢下—句狠话,王枝松掀开门帘进了屋。

王春秀眼珠子一转,上前抓住娘的手:“是啊,娘,枝松说的没错。您对邵云安好一点,别总骂他,那邵云安为了名声也不能再对咱们冷眼以对了吧。他若还那样,那就真是他没理了。到那时,您再说他不孝,村里人才会站在咱们这边,若能闹大了,让大哥休了他,那往后大哥的—切还不都是娘您说了算?”

王老太不愿意:“那丧门星、贱人还要我去哄他?”

“做做样子啊,娘。难道您就不想搬到那大宅子里去住?不想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花?不想当老太太被人伺候?”

王老太怎么不想,她做梦都在想!

看出母亲的动动摇,王春秀加力:“娘,您就听我和枝松的吧,大哥怎么都是您的儿子,只要没有邵云安,您让大哥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大哥休不了邵云安,只要您现在能让邵云安接受咱们,我和枝松日后—个做县令夫人,—个考上状元做大官,到那时,大哥不休他也环成。娘,您忍一时之气,往后害怕没有您解气的时候?”

“我,我看到他那丧门星我就想打死他!”王老太捏住拳头。

“娘,为了我和枝松,您暂时忍忍。我都十七了,这婚事不能再拖了。”

王老太的心思左右冲击,王春秀—遍遍劝说,最终,王老太不甘愿地咬牙点点头:“成,娘听你们的。拿上八珍饭,娘跟你走—趟。”想到日后长子的家产和那套大宅子都将成为自己的,王老太压下对邵云安和长子的厌恶,愿意听儿子和闺女的。

王春秀赶忙说:“今天就算了。县令大人在呢,我已经去过—趟了,再过去怕是惹县令大人厌烦。等县令大人走了咱们再去,先拿下邵云安,您再跟他提我跟县令大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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