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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27)

我草啊!邵云安行掀桌。

“大哥,你在家吗?青哥儿怎么见了人也不喊?”随着一声稍显跋扈的女声,屋外传来脚步声。王石井找到自己的眼罩戴上。

邵云安让王青继续去洗漱,顺便照顾好王妮。在房门被人推开后,王青低声不怎么情愿地喊了声:“爷爷,小姑。”然后就躲着跑出去了。王妮一听是爷爷和小姑来了,吓得躲在厨房不敢出来。

王大力的脸色很沉,王石井的妹妹王春秀也面带不快。两人一进屋,邵云安就把筷子往炕桌上用力一方,脸色比两人的还要黑。这一声令王大力和王春秀身体一个激灵,邵云安假意瞪向王石井:“不是让你给我舀汤去么。”那口吻怎么听怎么是个“悍妇”。

王石井默默地拿起邵云安额碗,默默地去给邵云安舀汤。王大力和王春秀也不看邵云安,同时出声:“石井(大哥)。”

王石井停下,有人不依:“愣着干嘛,汤凉了!你想我喝了肚子疼啊!”

王石井开门出去了,王春秀愤愤地看向邵云安,邵云安瞪回去:“你谁啊,大晚上的跑我们家?你嫁人了没?要没嫁人赶紧出去,别引来闲话。”

王春秀的脸当即就臊的通红,王大力是个不会说话的人,面对邵云安的伶牙俐齿,王大力毫无反击的能力。王春秀也指望不上自己的爹,涨红着脸说:“我是王春秀,我来我哥家还要看时辰?”

“你哥家?”邵云安冷哼,“我倒是听说石井哥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但我从跟他成亲道现在就没见过你,你倒好意思说这是你哥家。成亲你都跟你那个弟弟一样不露面了,现在跑到我家来有何贵干?”

王春秀的嘴唇动了动,推推亲爹。王大力朝门外看,等着王石井进来。邵云安怒了,扬声喊:“青哥儿,你去喊里正,说王家又来人闹了!”

王大力身躯一紧,王春秀急了,叫出:“大哥!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吗?你看看你媳妇是怎么欺负人的!”

邵云安的碗里还剩了一半的汤。进了厨房,王石井就把那半碗汤喝了。听到屋里邵云安和妹妹相继传出的喊声,他让两个孩子先到他和邵云安的屋去。他重新给邵云安舀了一碗汤,端着进了屋。

王石井前脚还没踏进门,王春秀就又叫了:“大哥!你是真不要爹娘,不要弟妹了是不是?二哥和二嫂被抓了,枝松被夫子责罚,你就一声不吭?你看看你媳妇都做了些什么?看看他是怎么对我和爹的!”

“他是你大嫂!”王石井一句话就把王春秀的满腹不满给堵了回去。把碗放到邵云安面前,王石井直接看着他爹说:“我知道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我跟里正和族长都说了。田岩和郭氏是县令大人罚的,枝松是县学的院长罚的,我已经求过情了。”

王春秀张口就说:“你不是有县令大人给的玉牌吗?去找县令大人啊!要不然你那钱去把二哥和二嫂赎出来,你又不缺银子。”

我草。饶是邵云安没打过女人都想出手了。

“王石井,那玉牌是谁的?咱家的银子是谁的?”邵云安冷森森地出声,王春秀的身体又是一颤。他一个姑娘家若做不到王老太那样的撒泼样,还真没法面对冷脸的邵云安。

王石井回答:“玉牌是你嫂子的,银子也是你嫂子挣得,你嫂子管。”

王春秀马上就说:“你媳妇的不就是你的?!”

王石井也冷脸了:“你再没大没小地一口一个我媳妇,就给我滚出去!”

王春秀不敢相信这是她记忆力的大哥,是她那个从不吭声,跟爹一样窝囊的大哥说出的话。王大力出声:“石井,那是你兄弟!”

“我没那样成天惦记兄长家财,欺嫂虐侄的兄弟!”王石井气势全开,“你们来找我求情之前,怎么不先看看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对向脸色煞白,被他的气势吓得一声不敢吭的王春秀,“你一口一个‘你媳妇’,我跟你嫂子成亲你都不露面,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妮子大冷的天给你洗衣裳的时候你有当我是你大哥吗?要不是田岩和枝松今天出了事,你会踏我这门?我已经分家了。你嫂子也不是女人,你一个未出门子的闺女以后少来。”

王田岩都受不住气势全开的王石井,更何况是王春秀。王春秀被说得眼泪都下来了,王大力浑浊的双眼看着王石井,冷幽幽地问:“你是真不管了?”

“我管不了!”

“他敢管!”邵云安母夜叉般说:“这个家我做主,我叫他朝西看他敢不敢朝东。”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牌往桌上一放,邵云安嚣张地说:“有本事你们自己来拿,去求县令大人放人,银子,一分钱别想。王家的传统不就是惧内吗?家公你何时能管得了家婆,您再来找您儿子做主。”嘲讽地瞥一眼顿觉没脸的王大力,邵云安朝王石井吼:“那么多东西没收拾呢,赶紧收拾去!”

王石井这个“惧内”的老实男人听话地出去了,邵云安指着门:“慢走不送。王春秀,以后你再随便踏进我家门,我就说你勾引我。”

“你!”王春秀的眼泪哗啦啦就出来了,太臊人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王大力的嘴唇都哆嗦了,抓着姑娘就赶紧走,生怕慢走一步就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话来。王老太和王大力可都打着主意给王春秀寻一门大户人家呢。王春秀也不用她爹拉她,她恨不得压根就没进来过!

两人走了,时刻关注的王青立刻跑出去关了院门。王石井摸进了屋,刚把玉牌收起来的邵云安说:“快吃饭吧。”

王石井丝毫不提刚才邵云安对他的跋扈,坐上炕说:“你碗里的汤凉了,我喝了,重新给你舀了口热乎的道,你也赶紧吃。”

“爹,吃饭。”

王青捧着碗进来了,身后王妮也拿着盘子,盘子里是一直热在火边的饼子。邵云安没因为王石井喝了他的汤而不好意思,和王石井两人闷头填跑肚子,两人就端着空碗空盘出去了,让王青和王妮早点睡。

两个孩子躺下,王妮问:“哥,爹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了。”

“咱们也不会再被欺负了吧?”

“有小爹在,不会的。睡吧妮子,明天早起帮爹和小爹干活。”

“嗯!”

王妮乖乖闭上眼睛睡觉。王青却仍睁着眼睛。爷爷奶奶和二叔、小叔还有小姑他们那么对爹,对娘,不就是因为小叔读书吗?现在他也可以念书了,他一定要比小叔念得还要好。他要考状元,让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和妹妹,敢欺负爹和小爹!

两个孩子睡了,邵云安和王石井还不能睡。邵云安去处理茶叶,王石井去收拾其他的东西。回来的时候邵云安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圆形的大簸箕,这里的农户人家用来晒豆子,晒干货什么的,邵云安没时间赵人做了,先买了七八个现成的用来晒茶。

把茶叶按照王石井采摘方式的不同分别摊开在竹簸箕上。有一个簸箕上晒的是野菊花。邵云安采的那一小包桂花被他奢侈地放在一张纸上晾晒,反正也没多少。

等到王石井动作麻利地把干货都收到地窖里,邵云安也把茶叶都摊开晾着了。王石井一来,邵云安就说:“刚采回来的茶叶要先这样摊开晾一个时辰左右。本来采回来就该摊开的,时间久了会发酵,这种茶一发酵就难喝了。”

王石井担心地问:“那现在发酵了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茶叶还会发酵的。

邵云安闻了闻茶叶,说:“得处理下,已经不新鲜了。今晚别想睡了,制茶的时间是关键。你去把买回来的那两口生铁锅清洗出来,擦干,然后去找没受潮的石灰。”

“好。”

王石井去洗锅。这边就两间屋加一个厨房,还有个很小的放杂物的物资,没收拾,也太潮。邵云安索性就在他和王石井的屋里制茶,条件简陋,只能先凑合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茶叶,看来买地盖房子得抓紧。

邵云安去厨房拿了水瓢,回来后迅速进了空间舀了一瓢灵泉水出来,然后又拿出装灵乳的瓶子把仅有的一点点灵乳滴进去,搅和了一番,邵云安用手掌沾水洒在茶叶上。普通的水肯定会加剧茶叶发酵,这加了灵乳的灵泉水却是上好的滋养之物。

把茶叶包括那一簸箕野菊花都洒了灵泉水,邵云安仔细看了看油灯的灯芯,估摸着时间。空间里有表,但得去翻找,王石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能用这种简陋的方法估算时间。因为洒了灵泉水,这摊放的时间要久一点。

龙井属于炒青绿茶,制作工艺从采摘回来后还要经过摊放、杀青、辉锅、分筛、挺长头、归堆、收灰等几道工序,才能制出上好的龙井。这里没有西湖,邵云安也就不叫西湖龙井了。一斤的龙井茶要四到五斤的鲜叶,邵云安估算了一下他们这次采摘的鲜叶炒制出来差不多能有个二十来公斤。二十多颗古树听着多,一颗古树最终能制出的茶叶也就一公斤左右,要不怎么古树茶那么名贵。也正是因为古茶树出茶太少,才有了后来的台地茶。

现代人所见的茶园里那些一片片不高的茶树其实都是用现代手段培育出的可以大批量产茶的新茶,俗称台地茶。也就是减去顶芽让枝条不停地分枝,这样可以产出更多的茶。那在口味上自然也就不能喝古树茶相比。邵云安不贪心,那二十三株古茶树他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有人敢跟他抢,他就把那二十三株古茶树全部挪到他的空间里,再在空间里扦插分枝,那就不仅仅是二十三株。有空间这个大杀器,他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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