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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205)

咳咳,邵云安是这样说的。这红果子是在西山里找到的,又红红的,模样像柿子,不如起名叫西红柿吧。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很贴切,所以,西红柿得以保住自己的称谓。

妮子和蒋沫熙在睡午觉,邵云安和郭子牧在烤房里做点心。看到康瑞回来了,邵云安很纳闷:“师兄?今年怎么回来了?书院的事忙完了?”

康瑞:“差不多吧。青哥儿那边还没下课,我便没接他一起回来。”

“哦。他好多天没上课,还是别再请假的好。”

康瑞看了眼郭子牧,说:“云安,你出来下,我有事找你。”

“好。”

邵云安端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跟着康瑞出去。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康瑞低声说:“云安,我小姨子的夫君已经病了数月,一直腹痛难忍。之前你寄来京城的蜂蜜柚子茶,我把我分得的三瓶都给了他。你给我带的固元膏我也都给了他。我岳丈来信,说自他吃了固元膏和柚子茶后,腹痛渐渐好转,如今固元膏和柚子茶都吃完了,想请你再做上一些。”

邵云安:“这没问题。不过师兄你回来后怎么没跟我说啊?”

康瑞道:“你忙着制茶,我不想这种事烦你,再者,你又不是大夫。谁能想到你固元膏和柚子茶会管用。我岳丈不知找了多少京城名医问诊,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邵云安好奇地问:“是肚子哪痛啊。”

康瑞按住自己的右侧肋骨下方,邵云安一看那位置,怀疑地说:“不会是胆囊炎或胆结石把?”

“云安?”

邵云安伸手过去,在康瑞刚开按得地方按了按:“是这里?”

“嗯。我去探望他的时候他正好痛了起来,真是满床打滚。他原本是一个健壮的汉子,现在却瘦的不成人形,吃多少补品都无用。”

邵云安抬头:“若是胆囊炎或胆结石,吃补品反而会更痛。”

“胆囊炎,胆结石?云安,你知道此症?”

康瑞这些人早就习惯了邵云安的“无所不知”,即便是心有存疑,也不会问他。他们的这种态度某种程度上“助长”了邵云安的“胆大妄为”。

邵云安按按上方:“这里是肝脏,你说他痛的地方就是胆。我们说肝胆相照,就是因为肝胆和胆囊是在一起的。”

“这样啊。”康瑞受教了。

“胆囊炎顾名思义就是胆囊发炎了。胆结石就是胆囊里结了石头。”

康瑞惊了:“胆里有石头?这石头怎能跑到身体里去?又不是鸡。”

邵云安喷笑:“这个我也说不清。我就知道不管是胆囊炎还是胆结石,发作的时候能疼死人。”

康瑞急忙问:“那该如何医治?”

邵云安却是摇摇头:“治不了。”

康瑞的脸色大变,接着他就听到邵云安说:“除非开膛破肚把胆给割了。”

康瑞:“……”

“既然师兄小姨子的夫君吃固元膏和蜂蜜柚子茶有缓解,那我多做些你派人送过去,不过要等几天,柚子茶好说,固元膏我没有泡好的阿胶了,原本还有几瓶固元膏,都被王爷要走了。”

康瑞道:“那可能先做些柚子茶?我派人送去京城。他疼起来真真是痛不欲生,七尺男儿痛到哭啊。”

“那绝对得哭啊,会疼到休克的。师兄您再写封信,不管是胆囊炎还是胆结石,都绝对不能大补。不能吃鸡蛋,不能吃油腻,清淡为主。等今年的新茶下来,您再送去一些,他喝茶最好,清油脂。胆囊的毛病最忌油腻。”

“好好。”

邵云安:“家里没柚子,明日我让井哥去找陈老板要一些。他这次弄来的柚子都拿给里正大叔家做柚子茶了。”

“好,不急这一日半日。那就辛苦你了,云安。”

“师兄,你跟我这么客气,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康瑞失笑,轻敲了下邵云安的额头,问:“刚刚跟子牧做什么呢?”

“做泡芙。孙阿爷给了好多新鲜羊奶,我教小郭哥做泡芙,一会儿下午茶可以吃,师兄回来的正好。”

“那你去做吧,学院还有些公文,师兄去书房。”

“去吧去吧。”

康瑞走了,邵云安回厨房,心里嘟囔:【可不能让虎哥他们知道我要给别人用灵乳,不然非跟我急不可。】

就在邵云安和康瑞说话的时候,王老太家却是乱成了一锅粥,又是骂又是哭又是打又是喊,引得左右邻居纷纷出来看热闹。

康瑞来的时候,泡芙已经做好,正要上烤炉。这边厢烤炉里逐渐散发出香气,秦娘过来了,赵元德过来了,找王石井和邵云安。王石井今日去巡查县里的几个铺子,不在家,秦娘见赵元德挺急,便赶紧来找邵云安。

邵云安洗了洗手,摘了围裙去前厅。一见到邵云安,赵元德立马说:“云安,王大力要休掉王朱婆子,还要分家,他们那一家人在我家打起来了。好像是王枝松不能参加恩科了。王朱婆子喊着要来找你和石井,我赶紧过来告诉你们。”

邵云安黑脸,突然想到“学府夫子”的事情,难道是正式的公文下来了?秦娘和邵云安一起过来的,问:“王大力为什么要分家休妻?”

赵元德说:“我也不大明白,听着好像是不分家不休妻王枝松就没法恩科。”

邵云安开口:“朝廷今年的新政,凡是参加科考的学子,多了一道手续,必须有学府夫子的保举信才行。永修县只有两位学府夫子,一位是师兄,一位是我爹。学府夫子要保证保举的学子品性佳,家风良好才行,不然如果被查出学府夫子保举的人与事实不符,那要负连带责任。”

赵元德张大嘴,秦娘一听,明白了:“以王枝松的品性和家风,那肯定是无望了。小老爷,他们肯定会来找您。”

邵云安冷哼:“找我干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跟我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为了他搭上我爹和师兄的名誉。他们要分就分,要离就离,都是自作孽。元德大哥,谢谢你来告诉我。”

赵元德却有点担心:“他们闹得很凶。王朱婆子要是真豁出去了,你们还真让她卖身为奴啊。到时候闹得你们家宅不宁。我看呀,你们不如出去躲几天,她找不到人闹也没用。”

“不躲。现在不是我怕她,是她怕我。再说,我现在躲了,能躲一辈子么。王枝松今年也不过十七,今年不能考,还有三年后呢,难道我每次都躲啊。不管她。她要敢再跟我胡搅蛮缠,不认契书,我就要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见邵云安丝毫不怕,赵元德也只能说:“石井不在,他们若真来找,你自己也当心,我是怕他们狗急跳墙,最后跟你来个鱼死网破就坏了。”

“好,我会提防的。”

“那我回去了,河子还在做柚子茶,我得帮着。”

“那你快回去吧。赵叔肯定很头疼吧?”

赵元德笑道:“头疼啥,他们要分要休都是他们的事,我爹跟我娘在旁边看笑话呢。反正博哥儿不在家,随便他们闹,还不怕村里人笑话死他们。”

“呵呵,好,那元德大哥慢走。”

“哎哎,别送了,我自己出去。”

赵元德走了,秦娘在一旁问:“小老爷,您要不要跟大老爷说一声,还有王爷那边,免得他们真闹上门来扰到王爷。”

邵云安想想,说:“我先去见师兄。王爷那儿等他们真闹上门来再说。”

“好。”

第143章

康瑞正在看蒋康宁给他的那份名册及对应的个人资料。邵云安端着柚子茶进来了,康瑞问:“你那个泡芙做好了?”

“快了,师兄要不要尝一尝?”

“自然要的。”

把柚子茶端到师兄面前,邵云安两手撑着书案,说:“师兄,王朱婆子一家打起来了。”

“嗯?”康瑞抬眼。

“学府夫子保举信的事王枝松好像知道了。王大力估计是为了他,要休妻分家。”

康瑞蹙眉:“王枝松的保举信,我是要写的。”

“啊?!”邵云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师兄,您不要命拉!您给他写保举信,不怕别人举报您啊!”

康瑞瞪了邵云安一眼:“这是皇上的意思。”

“啊?!”

康瑞抬手阖上邵云安的下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邵云安惊呼:“皇上还知道王枝松?还管他的保举信?他有那么大脸?!”

康瑞:“你呀,聪明劲儿去哪了。皇上哪里会在乎一个无名小卒,还不是为了你。”

“我?”邵云安只会重复了。

康瑞道:“此事也是我离京前恩师告诉我的。你和石井的家事,皇上怎能不知。以王枝松的名声,这保举信是断没希望的,但皇上想到届时他们一家定会又找你和石井的麻烦,不管你们怎么断,那家人只要抓着石井与他们的血脉这一条,你们就难断得清。皇上此举就是不让石井为难。要王枝松去考,却是根本没可能考得上,他才学不精,也怨不得你们。”

邵云安吸吸鼻子:“怎么办,师兄,我好感动。”

康瑞:“你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为兄看不到你哪里感动了。”

“嘻嘻。”邵云安凑过去,“皇上这么看得起我和井哥呀。”

康瑞故作正经地说:“是呀,你和石井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师兄以后还要沾你们的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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