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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110)

这冬天吃羊肉最是美味。这羊蝎子又有“补钙之王”的美誉。邵云安一直想做来着,但要做的美食太多了。要不是赵河提到家里要杀羊,要给邵云安,他还想不起来呢。

邵云安做了红汤和白汤两种汤底的羊蝎子。红汤单有辣椒,白汤则是纯鲜味。三个孩子、岑夫人、夏春和夏秋两个小姑娘都吃不得辣,就吃白汤的,其他人随意。询问了大家要吃什么汤的后,邵云安让周婶和郑卫氏给每个人单独分装了一盆,放在各自的面前。

这还没吃,只看着闻着,众人的口水就开始止不住了。在岑老首先拿起筷子后,其他人谁也不矜持。魏弘文郁闷是郁闷,但他肚子还真饿了,尤其是羊蝎子端上来后,就是他这个自诩吃过不少美食的人,也不由得咽口水。而上桌的不止有羊蝎子,邵云安还让郭子牧炒了几个菜,还蒸了馒头,烙了饼子。

邵云安先做示范,用芦苇管把羊脊髓吸出来,然后再吃肉。第一口肉下去,魏弘文的生意经就止不住地在脑袋里转。若是平时,许掌柜肯定会要求邵云安做这生意,或者跟他买这道菜的方子,但现在,许掌柜不能开这个口了。

有客人在,岑夫人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屋吃了。吃了两块,魏弘文放下筷子说:“这羊蝎子实在是太美味了。弘文自诩吃遍了燕国美味,今日却不免自觉惭愧。邵小哥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岑老呵呵笑道:“安哥儿做饭是好吃,老夫的胃口已经被他养刁了。”

康瑞和蒋康宁点头附和。

邵云安道:“养刁就养刁吧。您就住在家里,想吃什么还不方便?倒是大哥和师兄要忙了吧?”

蒋康宁道:“若无要事,通常过了正月十五才正式开衙。如果是在京城,正月初十就要开衙了。”

康瑞接下说:“二月初一书院开学,师兄前一天去书院与诸位夫子见一见即可。”

邵云安看向岑老:“县学那边老爷子您不用去吗?”

岑老道:“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初一那天我露个面,对学生们诫勉一番。县学的事宜由三位副院长主事。”

“那初一井哥再送您过去,您忙完了就回来。”

“好。”

见他们说完家常了,魏弘文开口:“邵小哥的厨艺如此了得,难道不打算开一家酒楼吗?以邵小哥的手艺,即便是我一丈轩的厨子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邵云安笑道:“我这个人懒,开酒楼麻烦得很,井哥也不喜欢我太忙。”说着他就去看王石井。

王石井马上接话:“我们家人口简单。平日里做的小买卖已足够日常用度,无需再去劳心劳力。况且云安年纪尚小,过于劳累于他也不是好事。”

魏弘文很想吐槽。你们那是小买卖么!别说他了。许掌柜和曾掌柜也很想吐槽。王石井接着说:“银子是挣不完的,我们家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一句话堵住了魏弘文想要与邵云安合伙开酒楼的话头。

蒋康宁适时出声:“魏公子可是难得能尝到云安的手艺,莫要浪费啊。”

魏弘文重新拿起筷子,无奈地对邵云安笑笑。先吃吧。吃完了怎么也要找个机会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魏弘文在那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跟邵云安提他的事。一顿饭就在他的思虑中过去了。但他没想到,还不等他先提,有人却提了。

“老爷子、师兄、大哥,我让厨房烧了水,你们要不要去泡泡?”

岑老看着邵云安,眼里是询问:【你有主意了?】

邵云安露出自信的关容:“我正好有事找许掌柜。老爷子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去泡个澡解解乏。”

看到邵云安的笑容,岑老、康瑞和蒋康宁知道他是有对策了。邵云安在他们心里一向是有主意的,三人也就不坦心了。

邵云安这么说,魏弘文、许掌柜和曾掌柜不由得神情一亮,许掌柜赶忙说:“我也正好有事找邵小哥商谈,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岑老摆摆手:“那安哥儿你们去谈正事吧,我和你师兄、大哥再喝杯茶。”

“好。”

邵云安起身,示意三人跟他走。三人朝岑老、蒋康宁和康瑞略一行礼后,跟着邵云安和王石井走了,脚步中带着急切。

“不知云安是如何打算的。”康瑞自语。

岑老摇摇头:“茶和酒是断不能交给恒远侯府的。此事康宁你要上一封密奏给皇上,另外再修书一封给康辰,要他秉呈君后。”

“好。”

邵云安把魏弘文三人带到他和王石井的书房。郭子榆随后就送来了茶水。几人坐定后,邵云安没有吭声,王石井开门见山地问:“魏公子此次前来不是单单只想见见我们家云安吧?”

魏弘文还真没想到这两人会如此直白。不过对方既然直白了,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道:“正是。魏某从商多年。年前京城突然冒出一种新茶和一种新酒,京城的达官显贵可谓是趋之若骛,尤其是那新茶的价钱可以说是千金难求一两。魏某得知那新茶和新酒出自您和邵小哥之手,恰巧魏某也得知手下与您二位多有接触,故而前来套份交情。不瞒您二位,魏某希望能与您二位做这个买卖。

魏某也知,新茶与新酒的大东家就是君后。魏某不是要与君后抢生意,实乃魏某也有不得已之处,这新茶和新酒魏某不多求,新茶一年至少一百斤,新酒一年两百斤即可。魏某查过,以永修县茶和羊奶子果的出产,这数目并不多。”

魏弘文当初的设想可不是这么点,他原本是打算至少从邵云安手上拿到三成的量。但在这一天过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要这些数量。数量虽不多,但有一点他能肯定的是,除了他,别人再无可能从邵云安手上拿到新茶和新酒。

王石井面无表情地说:“魏公子也说了。茶和酒的大东家是君后。我和云安不过是一介草民,您觉得我们能不经君后同意就把茶和酒卖给您吗?魏公子的要求强人所难了。”

许掌柜和曾掌柜一听不由着急起来,许掌柜可怜巴巴地祈求地看着邵云安,希望邵云安能看在他们两人那一点点交情上给个方便。邵云安却假装没看到,拿起茶碗喝起了茶。魏弘文深吸了口气,却没有恼怒,而是说:“君后也是要用这些茶和酒来卖银子。魏某也不跟二位兜圈子。我要这些茶和酒,为的仅是我恒远侯府的名声,至于这价钱却不重要。这茶和酒,君后卖出多少,我就多少价钱收,只要做出我恒远侯府也能拿到这茶和酒的本事即可。”

邵云安轻笑一声,出声了:“我不在京城,不知道这茶和酒到底怎么卖。但魏公子您若真这样收,那可就亏大了。”

魏弘文也轻轻一笑,说:“有时候,脸面更重要。也是因为邵小哥与许、曾二人的交情,魏某才特意走这么一遭。邵小哥是个重情重义的,还望邵小哥能理解魏某的难处。”

邵云安却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魏弘文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许掌柜实在忍不住开口:“邵小哥,您就帮帮忙吧。这件事对大东家,对恒远侯府真的很重要。”

王石井道:“除非君后准许,此事我与云安做不得主。魏公子有恒远侯府,我二人可无法与魏公子相比。”

魏弘文道:“王兄弟谦虚了。岑老虽不在朝堂,但可不是普通人。”

王石井反问:“魏公子的意思是岑老的面子比君后还要大吗?”

魏弘文抿紧了嘴,许掌柜又忍不住要说,邵云安抬手制止了他。

“许掌柜、曾掌柜,不是我和井哥不给你们面子,也不是我们拿乔。茶和酒虽然是出自我和井哥之手,但如今,我和井哥却没有把茶叶和酒卖给谁的权力。”邵云安接着不客气地说:“魏公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就是在为难我们。你们在京城难道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茶叶和酒的价值?你们觉得皇上和君后会让别人挣这份钱,挣这份名声吗?恒远侯府不怕得罪皇上和君后,我和井哥可不敢,我们俩没那么大的靠山。”

魏弘文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说:“邵小哥恐怕是误会了。恒远侯府怎可能不怕皇上和君后?”

邵云安一脸“不解”地说:“不怕吗?可是您的意思里透出的就是不怕啊。您若怕还会跟我提这个要求吗?还会明摆着来跟君后和皇上抢生意吗?”

魏弘文不知该怎么说了,这话要是传到皇上和君后耳朵里,也许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但绝对会对恒远侯府怎么样。该死!他真是想得太简单了!这两个农家子根本就是精明得跟狐狸一样!

许掌柜和曾掌柜急了,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他们的东家可绝对担待不起啊!两位掌柜赶忙求情:“邵小哥,您误会了,我们东家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邵云安打断两位掌柜的话,对面色紧绷的魏弘文说:“魏公子,我和井哥想跟您单独谈谈。”

魏弘文的神色微变:“可以。”

第77章

许掌柜和曾掌柜出去了。王石井拿起茶碗喝起了茶,邵云安对面色不愉的魏弘文微微一笑,问:“魏公子,我能问问你来找我和井哥,是为了恒远侯府还是为了你自己吗?”

魏弘文看看邵云安,半晌后,他开口:“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恒远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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