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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儿响叮当(82)

作者: 汉滴 阅读记录

我要多笑,哪怕第一天的语文作文出的如此垃圾,害我写的比涂鸦还涂鸦,含含糊糊地没层次。

下午的天空乌云密布,二点半考数学,以前讲到数学我会头疼,现在我也微笑。

腹中隐隐抽痛,我不睬她,我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去理睬,我就不会痛了!

“徐槿澈中暑了……”这个消息如雷般被班上的女孩子轰开,雷益财也紧张地皱起眉头沉下了脸。

也难怪,人家是第一,人家是考清华北大的料。

我轻笑着转身,便对上槿澈粲然的眸子,那双眸子是如此痛苦,幽怨的寒光泛起,清澈的水溢满了眼眶,黑瞳隐隐有丝凄厉的光,槿澈她在怨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睛里的寒光带着犀利一刀刀地刮在我的心口,我看着她,泪水却没能爬进我的眼睛……

她的嘴角抽动着,米粒细牙被她用力地粘合在一起,脖颈上爬满了暗红色的痧路,一道道狰狞醒目——她是无助,她是无力!

我只需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就像那一个凉意深琐的秋夜,我俩紧紧相拥,坠入永夜;就像那天她在医院门口,我紧紧抱住她,抱住被舒烨狠狠甩了耳光的她!

此时我的双腿却再也迈不动,我也无心再上前,槿澈,原谅我的冷漠!

你是他的女儿,你若是比我小上一岁,我都不怪你,可你却为何只比我小两个月。

徐辉祖究竟是怎么样把我和我母亲赶出家门的,我已无力去深究,我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有何必自讨没趣!

徐辉祖该骄傲该自豪,你可以上你最想去的外国语大学,去你最喜欢的城市,以后去你向往的普罗旺斯旅行定居,做公主般的美梦过童话般的生活!

我又何必呢!我轻叹一口气,泪水浮上眼睛,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我的数学开始了!

铃儿响叮当,银儿响叮当!我该是最合适这铃声的,响当当的银子,脆生生的铃声!——这不过是我最好的安慰,放下腹痛 ,放下背包,全力以赴我的考试。

这次试卷很难,我做完就差不多估算好结果,最后一大题我一个字也没动,上财——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第二天的文综已经打击不到我了,再难再变态也打击不到我,我就这样好了——一切都已经是定数!

我的英语,我小心地检查每一道题目,凝视着我钢笔划过的墨迹——这是最后一门,我的英语给我收冠,这是一个我已经成为习惯的自然,是在我生命中打下烙印的符号,这里还有肖肖的梦想,我该做的漂漂亮亮!

没去估分,没去对答案,不看志愿书。我就呆呆地坐在家门口,我再把溪金的每个路口走一遍,和易涵走的那个路口,已经有葵花开了,高高的挂着,鲜艳的大黄大黄如此绚烂,染遍了那一圈的天地。荷花潭的荷花传来阵阵幽香,粉色白色相交相对,整个水面都被带起层层涟漪,红色的花骨朵在风中摇曳。我抓起一片荷叶,又踩下一片向日葵,两个圆圆的像我微笑的脸!

金色的阳光,金色的眸子,暖暖的笑容,浅浅的酒窝!

我最后跳跃,最后欢快地奔跑着!

我大声唱着五月天的《知足》,“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能不能追上一夏天的风,当一阵风吹过风筝飞上天空,为了你而祝福而祈祷而感动,终于你的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才发现挥挥手才懂……”

我唱着跳着,最后笑着哭着!

我该知足了,我走以后,易涵会有他的新天地!

那天我又被送去了医院,舒烨过来陪我,他安静地呆在我身边,跟我讲笑话。

“听说你给易涵讲了好几百个笑话类,我讲的有没有重复的?”他瞪着眼睛问我。

老实说笑话看多笑话讲多真不好,我都可以把舒烨的下句台词背下来了,可还是不好意思说,“有呀!大哥重复一遍就有了诺!”

舒烨嘻嘻哈哈地对我笑笑,“你真赖!还要我讲一遍!”

“一遍哪里够!?”我很惬意地闭上眼睛,再听舒烨讲一遍。

母亲刚开始还以为舒烨是我的普通同学,后来看他天天过来,从白天坐到晚上,有的时候甚至直接睡在病房,母亲开始疑惑,但看我开心的样子,也不便多问。

“他是我的大哥!”我跟妈妈说,“我们关系就像——就像奥黛丽赫本和纪梵希一样!”

妈妈识得这两个人,也听我讲过他们之间的故事,她会心一笑。

这种心意相通,心有灵犀的感觉,舒烨怎么会没有,因为走近了,现在的蓝宁智又是受舒烨如此细心的照顾,以前所谓的爱情,好像就这样转化为一种更深更刻骨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