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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米修勉强从床边撑起身子,就被病床边的身影吓了一跳。

他清醒的时候是大半夜,没有拉窗帘,窗外的天色乌黑,医院在相对僻静的地方,不被高楼大厦包围,只能看到点点路灯。

傅枫正襟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身上的那件大衣不见踪影,他的手掌交叠地放在腿上,眼睛微眯,浓长的睫毛轻垂着。

“…… 表哥。”

米修是实打实地被吓了一跳,傅枫现在这个样子很像半夜索命的黑无常,他吞咽了下唾沫,试探性地问道:“你坐着干什么呢?”

傅枫的手里拿了一个火机,病房里不能抽烟,他看起来只是在把玩手中的火机,翻盖声清脆又沉闷,火焰时不时蔟起。

“额……”

米修再次磕磕巴巴地开了口,傅枫的下巴微抬,视线沉甸甸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对他做了什么?”

傅枫终于开口,他的声线冷淡,像是块冰渣子扎在了米修的身上。

他现在哪里都不疼了,心跳倒是落了好几拍,大家都是男人,他怎么看不出傅枫这是什么意思。

“我调了监控。” 傅枫缓缓开口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米修瞪大眼睛,他喝多了,但醉酒的记忆还在,他还记得自己捏着别人的肩要亲他。

“表哥……” 米修底气不足地道,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不是没亲到吗…… 他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明天滚回国吧。” 傅枫言简意赅地道,“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米修松了口气,庆幸傅枫还没到大义灭亲的地步,他试探性地问道:“他是你男朋友,那个小男生?”

傅枫转动火机的动作一停,最后一声 “咔擦” 之后,他道:“还不是。”

米修心领神会。

“还不是” 的意思就是迟早都是,但现在不是。

米修突然眼前一亮,他冒出来了个主意,故作深沉地道:“我有个办法。”

见傅枫还是那个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反倒是急了:“别的我不行,但谈恋爱我可是有一手的!”

傅枫终于舍得撩起眼皮,惜字如金地道:“说。”

就算这样也阻止不了他的热情,米修本来伤得就不是很重,手舞足蹈起来甚至忽略了脑袋的晕眩感:“我现在被你那个小男朋友砸了,估计我家这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米修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她肯定是要怎么你那个小男朋友的。”

他家和傅枫家差很多,一个是太冷血,一个是宠得太过。

他自以为提出了个好主意般地道:“你去危言耸听他几句吧,我看你小男朋友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力气,估计吓一下就会往你怀里钻。”

他猜得其实八九不离十,傅枫在泳池边上,其实也这么问过方白景。

但也只是问问,就算方白景不愿意,他也会帮方白景把一切事情摆平。

外面的月色很淡,傅枫最后一次点燃了火机,经历了短暂的思索,他道:“不用。”

他没在医院多待,先去给他许久没联系的姑母打了个电话,血缘关系在这个时候不顶用,傅枫让出了最近一个大项目的利润。

等他解决完这档事情已经很晚了,冬日五点的夜晚还是如同半夜不见天光,傅枫最后重新回了趟会所。

他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方白景,会所里还开着暖气,方白景的脸颊压在靠垫上,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傅枫放轻脚步走过去,他把桌子上的那件大衣提了起来,轻轻盖在方白景的身上。

他半蹲在沙发边,方白景的呼吸有些重,一呼一吸之间,腮帮子跟着鼓动,像是条小金鱼。

傅枫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碰一碰他紧皱的眉心,最后却还是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

他怕把方白景惊醒。

傅枫安静地待在客厅,静静地看了方白景很久。

几年过去了,方白景褪去了脸颊上的青涩与稚嫩,眉眼间的张扬渐渐沉淀了下来,但笑起来的时候却总是不经意地显露出来。

直到天色渐亮,傅枫才起身离去,一夜未睡,他点了根烟提神。

他给方白景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地道:“蔡小姐你好,我是傅枫,麻烦你来接一下方白景。”

傅枫回头看了方白景一眼,吞云吐雾间,他道:“地址在安山会所,跟前台报一下我的名字就行。”

他还要去医院再看一下米修,但傅枫却在地下停车场坐了许久,等到前台给他打了电话,确认方白景安安分分地跟着蔡姐回去之后,他才开车去了医院。

车在路上开到一半,他就接到了方白景的求助电话,语调听起来非常的不安,应该是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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