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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敲法槌的样子很美(228)

作者: 袁梦ing 阅读记录

梅子看到这里已经泪目,心中感慨万千。她忽然发现自己太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了,原来他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彷徨无奈的时候,只是他从来不把自己不开心的事说与她听,她也未曾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他说他坚持信仰坚持得很辛苦,可是为什么呢?梅子转念一想,又看了看邹畅写下这段感想的时间,正是他帮忙调查她父亲死因的那个时候,那么他的死会不会和她父亲的死有关呢?

想到这个的时候,她吓得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绍飞清咳了一下,把她从遐想中拉了回来。

她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啊。”

许绍飞:“没事。阿畅太可惜了,本来他是很有机会被派去国际维和部队的,过个一两年回来一定高升。”

梅子说:“他的愿望永远都不是升官发财,而是坚持心中信仰,为了追求一个真理,一个真相而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许绍飞努努嘴,说不出话了。

梅子整理完邹畅的东西,整整两大箱子,许绍飞很殷勤地帮她把箱子搬下楼,放到她的车上。两箱东西搬了两趟,搬完他对梅子说:“你节哀,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伤心了。”

“谢谢。”

许绍飞又说:“对了我还忘了点事。”

“什么?”

许绍飞说:“是这样的,我们局每人都发了一个U盘,这个U盘只能用于单位的电脑,以后不管是离职还是……最后都是要归还单位的。不过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阿畅的那个U盘,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那个U盘,是不是阿畅把它带回家了?”

梅子想了一下,说:“许队,我好像没见过什么U盘,阿畅在世的时候从来不把公事带回家的。”

许绍飞:“噢,那好,我再找找吧。如果你找到了也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没问题。许队,那我先走了,谢谢你。”

……

余浩来问自己的那个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因为过了好久了也没消息。

几乎每天都会有当事人来问自己案子的进度,他们一般打来大厅问,郦励和丁筱卿经常接到这样的电话——“喂,你好法官,我想问一下我的那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是个什么情况?”或者“喂,我的案子都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开庭?”又或者“我找那个XX法官,我想问问他我的案子到底什么时候宣判。”等等,诸如此类。

郦励和丁筱卿会根据不同情况来作出解释,比如——“你好,你的案子现在还在安排调解,调解不成功我们会马上正式立案发传票开庭的。”或者“你好,你的案子因为应诉材料没有送达给被告,所以我们还在送达中,请耐心等待。(然后解释送达是什么意思)”又或者“你好,XX法官的电话是XXXXXXXX,其实开庭传票上都有写的,麻烦你看一下。”等等。

大多数情况,大多数当事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他们问完案件进展心里也有个底后还会客套地说一句谢谢或者你们案子也多我们也理解。但总会遇到那么几个不讲道理的,这个时候郦励和丁筱卿招架不住了,她们就会喊骆扬甚至滕烨下来解释。

余浩是直接打给滕烨的,滕烨和他解释过后他就安下心来了。挂电话前他对滕烨说:“滕法官,谢谢你啊,你跟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我现在在开滴滴车,一个月能挣一万多块钱,我爸妈可高兴了。”

滕烨欣慰地说:“看到你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我也很高兴。好好努力,我们一起加油。你的案子有消息了我会立马通知你的。”

“谢谢,谢谢。”

和余浩打完电话,滕烨打去院里问另一个涉嫌虚假诉讼的执行案件现在怎么样了。说来也怪,那个执行案子突然间就没声音了,一开始闹得沸沸扬扬,誓要一查到底的架势,可这才过了多久,居然没下文了,所有人都三缄其口。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滕烨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敏感的,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妙。那个案子没下文了,那他的这个案子呢?

思考了很久,他给钱副去了个电话,俩人在电话里说得都很委婉。钱副很多地方都是欲言又止,最后的最后,他对滕烨说:“小滕啊,一定不要着急,一定要相信党相信政府,好吗?”滕烨懂他意思了,说:“钱副您放心,我一定听从组织的命令。”

他不知道,在他和钱副打电话的这个时候,杨超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每个人都一脸凝重,一边抽烟一边谈事,把整个办公室熏得烟雾腾腾,乌烟瘴气。

杨超说:“执行局那边已经盖住了,多亏了周大状。”

周明挺了挺胸脯,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工夫的,各种跑东跑西,各种协调做工作,人家也是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才同意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