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120)

好吧，这次上山很明显有南也没有知会有依或许愿一声，两人刚进门时许愿正在阳台逗猫，看见有南后眼睛一亮，又看见之凌，便有些迷茫。

她走来，问：“有南，这是？”

有南把之凌往前推了推：“之凌。我男朋友。”

许愿眼睛一亮：“之凌啊？你小时候我抱过你，浑身剔透漂亮，长大了更好看了。”

又笑道：“有南谈恋爱了啊？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准备准备。”

好吧，就算许愿可能有点不正常，但她作为腐女的本质依然不会改变。

有依这时也走过来，看见之凌后朝他点了点头，似乎早便知道这段关系。

在有南家，寒暄之后自然是继续各做各的事，有南领了之凌到自己房间，一开门就是一整面墙的各种各样的漂亮瓶子，瓶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纸星星。

之凌震惊：“这......都是你折的？”

有南点头。

“你......”

“嗯？”

半晌，之凌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抱抱你。”

有南轻轻一笑，张开双臂，之凌走去，将他拢进怀里，紧紧抱住。

中午吃过饭以后有南非常自觉去洗碗，之凌跟过去，有南却把他推出厨房。

“之凌你坐会儿吧，我要对你好一点，不让你洗碗。”

之凌一听这微微熟悉的话，瞬间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入职演讲时讲的所谓的理想型，笑了笑。

“算了吧，我怕我真出去坐会儿你爸妈会拒绝我跟你在一起。再说，虽然你和我理想型好像也不怎么沾边，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那么多条件。”

有南轻轻笑了笑，两人当即分工合作，迅速把碗洗完。

有依和许愿似乎过着旁若无人的生活，即使之凌到来并长久停留也没有打乱许愿的生活步调。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没有太多交流，也没有任何亲近。

黄昏时起，之凌就一直站在客厅阳台前，通过大扇落地窗，看残败的花园。

花园里草木枯黄，大片大片地倾斜倒伏在褐色的地上，更远处的树林稀稀疏疏冒出茸茸的绿尖，然后是软白的云朵。

等到傍晚，他忽然紧紧抱住有南。

有南问：“怎么了？”

之凌低声道：“我总觉得，这里安静得让人心慌。”

他深吸一口气，下巴抵在有南颈弯。

“有南，你骨头里的孤独一定是在这里长出来的。就在这，我站的这个地方。”

他松开有南，盘腿坐在地上，有南也随他一起坐下。

之凌抚了抚有南眼尾，指腹向上，挑了挑有南的发梢。

“有南，你快来给我抱抱，让我把你的心暖一暖。”

有南轻轻一笑，跪坐在地上，向前抱住他的脖子，在脸侧亲亲一吻。

两人在地上，之凌随意坐着，有南埋在他怀里。

也不知多久，楼梯传来细响，之凌抬头，刚好和正下楼的有依对上视线。

之凌保持着抱住有南的动作，笑着朝有依眨了眨眼睛。

有依愣了愣，转身上楼。

之凌趁有南洗澡的时候出门去，本来想去书房找有依，没想到他已经站在二楼书房门口的扶手前，两只手都随意地端着高脚杯，像是在等他。

他轻轻走上去，有依递给他其中一杯酒。

之凌结果，问有依：“你不排斥阻拦吗？对于我和有南的事。”

有依微微一笑：“我没有资格对他作出任何要求，我也不想。”

两人俱是沉默。

片刻后，之凌问：“有叔叔，有南是您的孩子吗。”

有依沉默片刻，道：“是。”

之凌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问更多的事情，他莫名觉得，现下的任何事情，到这一个“是”字，就了结了最好。

如果执意探究，谁也说不清结果会怎样。

最重要的是，有南会怎样。

但......

一切仍然以有南的意愿为最终指南。

如果他想要明白，谁也没有权利阻止他探寻真相。

他只是担心，他能不能做到呢，关于让有南在任何一种情绪里深感幸福这种事。

之凌洗过澡以后就站在窗边看月亮。

不得不说，山上的月亮还真是比城里的好看多了。

又大又圆，皎洁迷人。

还有星星，满天都是，一闪一闪的，好看得很。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水边看月亮，惬意得很。

月亮看够了，水也喝完了，他转身往回走，将杯子放在桌上。

回眸一瞬间只见有南衣服半穿，靠在床头看书，他眼眸瞪大，一个没站稳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碰着椅子，想扶桌子又打碎杯子。

有南抬头，起身，问：“怎么了？”

他对上之凌的双眼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