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82)

那天她在公司加班，在茶水间洗餐具的时候，还遇到了贾诚。

“老板。”许凝打了声招呼。

贾诚笑笑：“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了。”

许凝也笑笑。

她好像习惯了。

“别太晚了。早点下班。”

“嗯。”许凝点点头，看着贾诚走了。

她也回到自己工位上。

确实有点累了，不如回家。

夏日晚风。

傍晚下了雨，这会儿吹着阵阵凉风，很惬意。

许凝索性步行回家。

路上还有摆摊卖夜宵的小贩，许凝看到有卖土豆的，嘴馋，买了一份。

等老板娘给她做的时候，旁边来了对学生情侣。

“老板娘，两份。”

“好咧。”

“好了，不要生气了。”男孩哄着女孩。

许凝看着，笑了。

“姑娘，你的好了。”老板娘把一份土豆递给许凝。

许凝接过，走回家去。

一路走着，便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高中生活有时枯燥，有时有趣。

高二那一年的圣诞节是周五。

那天许凝在学校里自习到九点，然后准备回家。

刚走出教室门，看到了秦危。

周围好几个同学都盯着许凝看，许凝便不想理他，自己下楼去，结果，秦危跟在她身后。

“许凝，今天圣诞节。”

许凝走在前面，“嗯”了一声。

秦危跟在后面，步子很沉。

“可以晚半小时回家吗？”

许凝愣了愣。

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家里不怎么管她的。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秦危说。

看他这么诚恳的份上，许凝点头答应了。

一出校门，飘了几片雪花。

许凝还以为那天要下雪呢，然而并没有。

秦危带着许凝去了一个广场。

许凝问他为什么来这。

秦危笑着说：“等等你就知道了。”

他说等，她就等着。

半个小时。

她看着远处的钟楼，想着最晚九点四十五，她就要回去。

每天十点半睡觉，是许凝的生物钟，雷打不动。

许凝双手插在冬装校服兜里，巴掌大的脸缩在围巾里。

天太冷，她恨不得整个头都包起来。

“很冷吗？”秦危问她。

许凝点点头。

结果，秦危一声不响把自己的手揣进她校服兜里。

许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凝终于忍不住问：“我们到底在等什么？”

“嘘——”

许凝继续站在等，校服口袋里的手早就汗湿了。

她想叫秦危把手拿出去。

“秦危——”

许凝刚说完，整个广场上的等忽然亮起来，最大的圣诞树的灯也亮了。

整个广场，熠熠生辉。

许凝看着这梦幻而美丽的一幕，忘了要让秦危把手拿出去。

“好看吗？”秦危问。

许凝抬着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星光，点了点头：“好看。”

还有几天后的元旦，他带她去看烟花。

这些曾经是许凝不敢想起的往日，这会儿想起来，连心口都是热的。在那些懵懂的岁月里，他曾视她为珍宝。

她以前怎么会这么傻，竟然以为他们也没有多爱。

她可太傻了。

*

傅笙和导演来H市几天，许凝一直没时间招待他，最后他要走的时候，许凝才请他吃了顿饭。

吃完饭没事干，傅笙说想看电影，许凝自然陪他去。

看完电影，傅笙就回酒店了。

许凝本打算去超市一趟，结果，刚出电影院，忽然接到叶文俊的电话。

“许凝！”叶文俊在电话里一惊一乍。

许凝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许凝听完一愣。

难道是自己和秦危的事被叶文俊知道了？

其实知道也没关系。

许凝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叶文俊说而已。

“师兄，你、你知道了？”许凝问。

叶文俊在电话哼了哼说：“当然！我都在电影院里看到你们了！”

许凝：“？”

好像哪里不对？

电影院？

难道是刚才？

没等许凝问叶文俊看到什么了，叶文俊自己在电话里说了起来：“你居然和傅笙来看电影？？？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他不对付！”

许凝：“……”

许凝还真忘了。

许凝认识傅笙在前，叶文俊在后，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她还真没放心上。

“我不管！你请我吃饭！”

一顿饭就能解决，许凝高兴都来不及，赶紧答应。

“行。那——”许凝本想说改天请叶文俊吃饭。

叶文俊居然说：“那你等我。我马上出来。”

许凝：“……”

*

许凝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叶文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