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113)

秦危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去玩的地方。

许凝问：“你明天不工作吗？”

“请假了。”秦危说。

“你跟谁请的？”

“客户。”

“真的？”

“嗯。我跟他说我太太来看我，他说让我好好陪你。”

许凝不信：“你真这么说的？”

“当然。”

许凝始终不太信，秦危说：“要我证明吗？我现在就——”打电话。

“不用不用。”然后许凝耳朵微微泛红说，“谁是你太太啊。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秦危笑了：“你啊。从始至终，都是你。”

*

第二天，白天，秦危带着许凝到处逛，晚上，两人去了一间比较有名的酒吧。

到了酒吧，许凝去洗手间，秦危坐那等她。

这时，有个美女过来找秦危搭讪。

“帅哥，中国人？”

秦危笑笑：“这儿有人了。”

美女：“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从进来就是一个人。”

“对不起，真的有人了。”

“好吧。这是我的名片，有兴趣交个朋友。”美女留了张名片后走了。

秦危把名片随手搁在桌子上，刚拿起手边的酒，又来了一个人。

“咳咳，帅哥。”许凝捏着嗓子说。

“有人了。”

“可否跳一支舞？”许凝笑场了。

秦危这才转头，看看许凝。

许凝居然去洗手间换了一身黑皮裙。

秦危看傻了。

“咳咳。”许凝眨眨眼睛，“快点啊。人家看着呢。”

秦危无奈摇头，答应许凝的邀约，跟她去舞池里玩玩。

结果两人没跳完一支舞酒跑出来了。

主要是秦危实在太僵硬了。

“还笑？”秦危抱着许凝的腰警告。

“咳咳，我不笑，真不笑了。”许凝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不笑。

“你怎么那么可爱？”许凝捏捏秦危的脸。

秦危抓住许凝的手说：“走，回去。”

“干嘛？”

“办你。”

许凝：“……”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笑了。”

但秦危无视了许凝的求饶，带她回家，好好“惩罚了她”。

两人躺在床上，秦危问：“高兴了？”

“嗯。”许凝点点头。她这两天的不高兴，秦危其实都知道。

许凝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秦危。

“秦危，电影是我爸爸投资的，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所以选择了退出。虽然有点可惜，但我不后悔。”

“嗯。我知道。”

“嗯？你怎么知道？”

“叶文俊跟我说了。”

“还有个事。”有件事，许凝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秦危说一下。

“你说。”

“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秦危一愣：“什么？”

“分手时说的那些，都不是真心的。”

许凝看着秦危说：“是自卑，是觉得你应该拥有那种闪闪发光的女孩，但我不是，害怕有一天你会厌倦我的无趣，所以选择了戛然而止。因为我总是被抛弃的那个。一开始是我爸妈不要我，后来是我妈不要我。他们嫌我不会说话，不可爱。所以……我很怕有一天你也会这么觉得，所以我……”

当时年纪小，容易多想，又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才会退缩。

许凝想用最平静的语调来叙述，可是到最后，她还是哽咽了。

那些藏在她青春里的痛，那些无人知晓的角落，那些没有被治愈的过去，从来没有消失，只是她选择了和它们共生。

她不敢和任何人说。

因为怕人说她矫情。

可是，那些情绪是真实存在的，是真的让她崩溃过。

秦危听完，沉默了。

他和许凝认识的时候还小，只知道她沉默，却不知道她有那么多心事。

“班长跟我说，她说，你说过，我是很特别的存在，是像星星一样的存在。对吗？”许凝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秦危。

秦危眼眶都红了，一把扯过许凝，拥在怀里。

“错了。不是星星一样的存在。”

“是月亮一样的存在。”

天上人间，只此一人。

许凝的心像被什么填满了。

她抱着秦危，红着眼睛看他：“那你，原谅我了吗？”

秦危沉默了一会儿，抱抱许凝。

“我没有怪过你。我一直在等你。”

许凝抬头吻住了秦危。

窗外月色愈加温柔了起来。

*

在秦危这里度过了无忧无虑又疯狂的两天，加上什么都和秦危说了，许凝将所有烦恼甩在了身后，一身轻松，准时踏上了返程。

“阿旭，我回来了。”许凝拉着行李进家门。

陈旭正在刷牙：“嗯？我还以为你会多呆几天呢。”

“哪有那么多假期。”

“怎么样？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