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碎的流年(5)

“这是个金钱泛滥的年代，我干嘛和钱过不去，他请我吃饭，我自己就不用花费了，再说了，他长相也不错。”莫小茹看着苏辰雨这样想：“对，就是这样的”。“是怎样？”

苏辰雨看她托着下巴对着他不住的点头，就觉得血液一下子升到了若干度。

莫小茹点了几个菜，她喜欢吃辣椒，尽管是夏天，她还是觉得那才叫滋味。莫小茹埋着头，狠狠的吃，这些天一直吃泡面，啃饼干，她见着白花花的大米和热腾腾的水煮肉片，就像见到了亲妈一样，眼里激动得冒着火花，完全忘记了坐在对面看她的苏辰雨。

“你别吃得太辣，对胃不好”很温柔的声音在莫小茹吃完桌上的三分之二后响起。她微愣，终于良心看见托着下巴的苏辰雨。

“你为什么不吃”她边嚼边说。

“我不喜欢吃辣”

“四川人都喜欢辣椒”

“我是甘肃的，还有，辣椒吃多了对胃不好，你别常吃”

莫小茹盯苏辰雨半天，痴痴的笑。

“莫小茹，看你吃饭，我觉得食物真好，你吃得多幸福的”莫小茹想原来吃饭的样子也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走出餐厅，已经晚上9点多了。莫小茹挥手说拜拜，踩着高跟鞋坚定的往前走。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大束大束的雨落下，莫小茹站在雨里，笑得很开心。她大步大步的踩雨水。任其溅在裤脚上，不知是谁从后面套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在她头上。

“别淋雨，会感冒的”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心疼的感觉。莫小茹有那么几秒觉得心里很温暖，很塌实。她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我想送你到宿舍楼下，可以吗？”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

莫小茹甩开头上的袋子：“丑死了，我习惯了淋雨，也喜欢淋雨，你不用送我，我不喜欢谁走我旁边”她背对着他说。

“那我走你后面，我只想看着你回到宿舍。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走你后面就好了”像是请求。又像是命令。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走你后面就好了。莫小茹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高二的某天，他们不小心吵架了，他固执的跟在她后面，要护送她回家。同样的雨夜，莫小茹撑伞走在前面，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莫小茹不知道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她背对着他，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在你后面就好了，我只想看着你回家，我才放心”他的回答让17岁的莫小茹很心痛。她转过身，看到站在雨里的他，全身都湿透了，她是那么的爱他，怎么允许看到这样的他。每次都是自己的错，而最后道歉的反而是他，不该这样，她紧紧的蜷缩在他怀里，用低得听不见的声音说，对不起，旭，对不起。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我在你后面就好了！

莫小茹呢喃着，她望着苏辰雨：“旭”她伸出冰冷的手触摸苏辰雨冰凉的脸：“旭”，她满脸的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苏辰雨望着此刻眼前的她，温柔的，让人心痛的她。收起了以往的锋芒，变得平静，她不坚强，她不倔强，她不冷漠，她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她没有再努力的伪装自己。

“我们回家，我送你回宿舍，好吗？”他很小心的问。

她乖顺的点头，这让苏辰雨觉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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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沉默，苏辰雨想着莫小茹，他们近在咫尺，可是，为什么感觉却相隔了万水千山。他似乎也爱上了淋雨的感觉，他身边的莫小茹是怎样以一种隐忍的方式包藏着自己的感情。她把自己藏得天衣无缝，倔强，强悍的外表下是怎样的空洞与落寞。

莫小茹，我好想保护你，让我来替代你心理的旭，莫小茹，你知道吗。你触碰我的脸却叫着他的名字，心真的会很痛很痛，难道我来成都就是为了遇见你，然后你走进我的领地，是快乐还是会万劫不复的伤害。他看着旁边的她，陷入了难过的极端。

可是，我仅能成为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你会为我停留吗？

到了莫小茹宿舍楼下，她说再见，说谢谢，说对不起。有那么几秒，苏辰雨从莫小茹眼里似乎读出了点依恋，是依恋吗？

“我是苏辰雨”他一字一字很清晰地告诉莫小茹。

“恩，我知道，你是苏辰雨”莫小茹转身：“快回去吧，别淋雨了”她背对着他说。

“喂，我，我想要你电话号”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看着莫小茹，等她的答案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漫长。

“下次告诉你”她给了他一点希望，但仿佛又是另一种更彻底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