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碎的流年(43)

然后，他将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端出来，是好看的青花碗。他轻轻搅拌，热气扑在他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美丽的蝴蝶，扑闪着双翅，摇摇欲飞的美。

“很饿了吧？我给你稍微弄凉一下再吃，好吗？”

他语气那样的温柔。

沐阳将青花碗放在莫小茹面前，动作是那样的细心，体贴。

“喏。尝尝看”

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又略带紧张。

莫小茹拿起勺子。

“姐姐，好象会有点烫”他拿过碗，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凉！然后放在她唇边，莫小茹蜜桃般的唇瓣微微张开。

他的心明显一颤。“来，试试看”

莫小茹渴望了好久，终于可以尝到了。

她的心暖暖的，满心幸福的滋味，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在她舌尖回旋，香香的，滑滑的皮蛋，软软酥酥的瘦肉，久违了的感觉。

她感激的看着面前这个男生，溢满了幸福！

“怎样？不好吗？我……我真的不太会做”沐阳紧张的说。

“好，真的很好，好香啊”她舌头回味的在唇上扫过一圈。

然后，张开嘴。

“来，我还要吃”沐阳一下子笑了，那笑，美得迷人，让人目眩。

他爱怜的看着莫小茹，她，离他这样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抱紧她，紧紧的，将她融在怀里。

莫小茹见他拿着勺子专注的看着她，却不打算在喂给她。

“哼，我自己来！”她轻易从发呆的沐阳手中拿过碗，自己一勺一勺的认真吃起来。

窗外温暖的阳光斜射在屋内，静谧，安详。

阳台上的花园里朵朵绽放的玫瑰。娇艳的红，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她坐在阳台藤椅上，展开双臂，第一次喜欢上了阳光的味道。

她看着在厨房里煮咖啡的少年。白色的棉质衬衣。干净，自然。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面带笑意。

他是那样的俊美。纯净。

咖啡的香气渐渐溢出。莫小茹惬意的微闭着眼睛。

温暖的午后。

娇艳迷人的玫瑰。

浓浓的咖啡香。

纯净美丽的少年。

她最疼惜的“弟弟”

一切，都那样的安然，美好。

……

宝贝，别走！

　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校园的路上。

虽然是假期，但人还是那样的多。他们绕过长长的林荫道，从小路穿进镜湖。有稀稀落落的灯光，偶尔映射出两张俊美的面孔。

他们的表情是微笑的，有满足的幸福。

莫小茹坐在她常坐的长椅上，细长的柳条一根根垂在她面前，直直落进透明的湖里，荷花已经凋零，只剩下片片绿色的荷叶，清新，硕大，像少年的裙摆。

沐阳靠在柳树下，黑夜中，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身形修长，额头细碎的刘海轻轻飘扬，像是漫画走出的男子，那样的赏心悦目。

“沐阳，你真好看”她看着他说，声音里满是骄傲，为有这样一个体贴，帅气的弟弟而骄傲。

“你最好看！”他坐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沐阳，你的手还是没有温度，”她紧紧撺着他的手，想要传递给他一点温暖。

“如果，某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他看着平静的湖面，声音很小。

“会，我会想你，已经习惯了你，一直，从来都习惯，我不要你不见，我不想再失去”她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说。

那种眼神，更像是乞求，乞求他不要离开。

他转过脸看她。

是因为你叫我弟弟吗？这种习惯，没有一点点爱情吗？

他想要问她，好多好多次都想问。可是，他又怕，他知道，他与别人不同。他给不了她完整的爱。

从在母亲子宫里孕育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没有未来，没有人生。

这样，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爱？

“放心，我不会不见，一直都在你身边”他的眼神有温柔的疼痛。

她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嘿嘿，有女朋友了，你也不许甩开我哦……”她调皮的摇着他的手。

“姐姐，想我有女朋友吗？”他问她。

莫小茹想想说。

“不想”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不想我有女朋友？”他眼睛突然变得明亮。拽着她的手问。

“笨蛋，因为我怕你有了女朋友，就不会这么粘着我了”

他愣住。

“谁都没有你重要”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这一句话，让她凝固！

曾经，莫然也这样说，他们都这样说。

沐阳……

莫然……

她靠在他肩上，不再说话。

夜，是那样的安静……

隐隐约约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